昏沉沉中,慕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微微抬眼,恍惚间看向身后,这车挡住了,她也看不见,但就是有些在意。
仿佛那里本该有什么等着她。
跟着他们的蛇群很快就离开了。
濉河诧异,眉心拧起。
徐商却是松了一口气。
濉河张张嘴,想想又忍住了。
他们期间怕又出现什么问题,便没有停下,一赶路起来,就是四天。
慕清一直都在昏睡。
乔珊珊照顾着她。
时不时能听见她低喃的梦呓。
慕清好像陷入了一个深深的噩梦里,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本就苍白的脸颊完全没了血色,仔细看,甚至全都是,那些脆弱到不堪一击的血脉。
乔珊珊一度怀疑,慕清要是再不醒来,她是不是连这段路都撑不下去。
这么好看的人,要是这么死了,还真是可惜了。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就说吧,爱情碰不得。”
她无奈的摇头,“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徐商沉默。
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但对慕清却没用了。
秦灼不是心病,是心魔。
他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蚕食慕清这所剩无几的生命力。
徐商每次想到,心都会疼的要命,却偏偏根本没办法。
秦灼是慕清的命。
真的是她的命啊……
慕清再次清醒的时候,他们已经停下了,她静静的躺在一处温软的床上,空气中四散着令人舒适的阳光。
她想起身,浑身却没有力气。
许是听见了声响,门开了,乔珊珊惊喜的声音传来,“清清姐姐!你醒了!”
她连忙把慕清扶起来,给她倒药丸,“这个这个你快吃了,是三公子特别交代的!一定要吃!”
不等慕清开口,她就喂了下去。
乔珊珊左右看看,着急的不行,“说什么立马就有效果,你的气色完全没好。”
慕清微微吐气,“别担心。”
“我的天,你能说话,证明这个很有用。”乔珊珊不懂医术,只能靠看,“你自己感觉怎么样?你躺了太久了,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会不会萎缩啊……啊!千万不要啊!这么好看的身子骨!”
慕清其实还没缓神,脑子不太能用,听着她着急的自言自语,唇角微微松动,也不知道我起来了什么,慢慢合上眼,“放心,不会的。”
就此,慕清就没说什么了。
这个药当真有用,从慕清醒来,连续服用七天,她就能下床了。
最后一颗药吃下去前,慕清找了理由让乔珊珊离开了会。
她没有发现药的任何异样,但每次吃下去,她都感觉浑身有种千刀万剐的心痛。
这痛让她不能抑制的难受。
她现在待的地方,是南疆边缘的一个小镇。
为了慕清的身体着想,他们会住上一个月再赶路。
但这里分明就已经有人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慕清住在这里没有半分的不适,深知自在到仿佛住过千百次。
没人搀扶,慕清会撑着拐杖自己走一走,几步路都要走很久。
她跌倒时,一双手接住了她。
“小心。”
低沉的声音一闪而逝,慕清下意识去抓人的时候却摸了空。
乔珊珊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她在发呆,“清清姐,你没事吧?”
她顺着慕清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有,空荡荡一片。
“刚才……”
有人。
慕清头疼欲裂,无力的扶住了眉角,“罢了,许是生出了错觉。”
乔珊珊点点头,把手里的木块和刻刀给她,“这个刻刀虽然有些旧,还是很锋利的,你别伤着自己。”
慕清的感觉很厉害,乔珊珊也不想她一直闷着,她想干点什么分分神,对她没坏处。
就是慕清看不见,乔珊珊怕她会伤着自己。
慕清这血,实在太金贵了。
听给她看的医师说,慕清失去的血,其实就是命。
她本人却完全不在乎。
乔珊珊叹了口气,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要是有22世纪的医疗器械就好了,说不定能试一试。”
“嗯?”慕清听力不太好了,不太能听清楚,“你说什么了吗?”
乔珊珊摇摇头,“没,我在想今天吃什么,总这么待着,还挺无聊的。”
慕清莞尔,“我能照顾自己,你可以出去转转。”
“不行!”乔珊珊严词拒绝,“我得看着你,万一你伤着了,我会心疼的!”
慕清抿唇轻笑,拿着刻刀在木头上划了划,“那你帮我把这些刻掉吧,我弄不了。”
美人儿娇软应求,乔珊珊哪里遭得住,立马就点头应下了,“来!我来!”
乔珊珊像个爱唱歌的黄鹂,嘴上总说不停歇,偶尔心情好了,还会唱些慕清没听过的小曲,很是新鲜。
时间久了,她脑海里那些磨人的情绪慢慢平息。
等乔珊珊帮她弄好,她竟是一时间忘记要继续做什么。
好多天里,慕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