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弄玉正在配药,还没反应呢,人就被带着飞向天了,他恐高,来不及害怕,竟是落地了,他感觉像在梦里,看见了慕清才恍惚回神。
他激动的手忙脚乱,跑过去就是一阵手语。
慕清看不见,能感觉他似乎是在打手语。
她迟疑了下:我眼睛看不到。
突然就安静了。
沈弄玉忙忘了,眼睛都红了,他无措的看向莫淮,不知道该怎么办。
慕清说:“可能要麻烦下莫大哥当个中间人了。”
她二人当真是。
莫淮倒是不介意,取来了纸笔给沈弄玉,让他写下来,自己再复述。
有了莫淮复述,充当慕清的眼睛,交流就顺畅了许多。
一直到慕清撑不住了,莫淮才主动叫停。
沈弄玉还有很多事想问,但中间有个莫淮,他到底是忍了下来。
不管慕清为何变成了如今这样子,她都是自己的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他定要保护好她。
送走了沈弄玉,莫淮见她快晕了,手掌就按在了慕清的肩头,些微内力入体,她才缓了神。
慕清自嘲,"总感觉我来这里,是找你续命的。"
"或许是。"
凑巧的是,莫淮极阳的内力刚好能镇压她身上的寒气,帮她稳定心脉。
他倒是下意识就想到了秦灼。
秦灼所修炼的功法与他完全相反。
莫淮看慕清的眸色深了深,"你怀疑什么?"
"我连五岁掏鸟蛋摔哭了都记着,甚至可以复述出当时的全部过程,但偏偏忘记了温。"慕清突然一顿,"。秦灼。"
莫淮发现了她的异常,稍显错愕,"你连名字都记不住?"
"。"
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一月前,你送给了我什么?"
"散温方。"
慕清想都不想就答了出来,但当莫淮问起刚才的人时,她到了嘴边竟还是慢了一下才说出来。
秦灼这个名字在慕清这里,当真是反反复复的被抹除。
"他怎么死的?"
慕清张张嘴,某些话从脑海里一闪而逝,但却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
慕清的记忆,只是没了秦灼,甚至是有关他的一切。
她所谓错误的记忆,恐怕都和秦灼有些关系,那些细枝末节让慕清那个发现了异常,时间久了,其实也都会忘却。
一年年下来,秦灼这个名字恐怕都不会出现在慕清的人生里。
莫淮望着慕清的眸色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被所爱之人抹掉自己关于他的一切存在痕迹,不知道对谁更残忍。
"你好像在同情我?"
"你一直都很通透,如今想想,愚笨些或许对你更好,有些事未必非要答案。"
慕清轻笑,"换成你,你也会和我一样,非要一个答案。"
"。"
莫淮没反驳。
对他而言,有些事,当真非要一个答案。
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了慕清,或许是太安静了,手腕上滚烫的滋味让她耳鸣阵阵,仿佛有些遥远的声音在不断不断的召唤她。
傅子期。
"小姐?小姐?喝药了,你是不是又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