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淮指尖收紧，仍旧沉默。

慕清不着急，静静的等着。

＂作为回报，我让许娘子见到光，好吗？＂

莫淮抬眼，＂当真？＂

＂许娘子常年待在黑暗里，需要一些时间。我一直给她的药就是为了做准备，差不多再过月余她就能换药。到时候可以慢慢适应，半年过后应该可以一两个时辰，三年后就能和常人一样在地上生活了。＂

慕清不想骗他，将实话全盘说出，＂身为医师，我能力至此，这是最快的时间了。＂

这还要用她留下的一截碎骨。

自她重生以来，她做了很多的事。

除了复仇外，她似乎还另有目的。

而这个目的，是什么？

她应该格外看重，如今却心无波澜。

莫淮起身，＂容我想想。＂

据她了解，莫淮最看中的只有一个许琉蝶。

莫淮难道也不想让她知道吗？

她被抹除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好。＂

慕清一个人坐了许久，再醒来时，她竟然回到了屋里。

朵朵趴在床边上睡，察觉到了她醒，一激灵就站了起来，＂小姐，你可终于醒了，快喝点热汤暖暖身子。＂

＂我睡了多久？＂

＂两天一夜。＂

这身子当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记忆也越来越模糊。

慕清唇间微收，摩挲起了手腕，＂别点安神香了，我闻着心悸，好不舒服。＂

＂啊！＂朵朵一听这还得了，连忙就把安神香灭了，“老爷叮嘱我了好几回，生怕你又做噩梦。我得把这事告诉老爷，让他调制其他的香。”

慕清轻笑，“你想让我就这么回去？”

朵朵连忙摇头，“小姐难得出来散心，这身子还弱，哪能这么折腾？”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小姐，你夜里总做噩梦，没安神香实在不行，要不你自己对症下药调制一些先暂缓一下？”

慕清指腹落在手腕上，微不可寻的摩挲，“嗯，好，我说你记下，送给莫家主。”

“嗯，好～”

写好了，朵朵是不敢耽误时间，怕阿恒跟着担心，亲自去送了。

慕清指腹按着眼睛上的锦缎，慢慢拉开，透出一些赤红色的眼眸。

眼前一如既往的黑暗。

她干脆的扯了下来，指腹落在发烫的眼尾，一路往下，落在后颈。

她这里好像有刺青。

但。

“嘭！”

房门被一阵烈风吹开，阿恒连忙给关上，“小姐，突然起风了，没吓着你吧？”

“没有。”

阿恒这才松了一口气，把门细细关好，又觉得有些奇怪。

莫家这门这么好吹开的吗？

慕清被打断了思路，疲惫让她脑海一瞬间的空白，再就想不得什么了。

空气里有些微特别的蔷薇香，和慕清这些天闻见的不太一样，迷离、绚烂还令人生出欲念的堕落。

这不是花香！

“是谁，谁在这里？”

谁在看着她，谁。

“小姐？小姐！你梦魇了，快醒醒！”

慕清猛得醒来，朵朵哭着给她擦掉额头的冷汗，“我就说这安神香不能断吧？刚断了你就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