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不该和老爷置气的。”

殷宁无奈叹了口气，“你如今在朝中已经举步维艰，若再多出这等不孝的传言，对你有害无利。”

“你也觉得，是七妹害死了语花？”

殷宁面上带笑，拳头却不受控制的握紧，他努力克制着让自己不要激动。

“难道不是吗？语花小姐这么好的人。”

“杀她的人，是我。”

慕方野平静的打断了他。

“是我亲手对语花用刑，为何就是七妹的错？千刀万剐。每一刀都是我。反倒最后是七妹救了语花，否则她还得继续受苦。”

他如今想想，他心疼语花，但更多的是私心。

他以为这样就能弥补过错，慕清会原谅他。

可他错了，慕清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这种疯狂的念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种下的，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他越是在乎，他就会因为得不到变得越发痛苦。

他在慢慢放过自己，可他如今甚至会因为慕清这个名字都变得失控。

殷宁唇角颤栗，突然在慕方野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少爷，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慕方野走远了，似乎没听见，殷宁不自觉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个想法太可怕了。

这种有违伦常的事，慕方野根本不会做。

他是最遵守规矩的人。

从来都是。

他刚调整好情绪准备跟上去，一个下人匆匆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殷少爷，听说有个奇怪的人去找夫人了，没一会儿夫人就哭了，这会儿哭的特别厉害，喊着语花小姐什么的。”

殷宁激动道：“什么人？查！立刻去查！”

也许，他的语花小姐没有死。

是啊，也许有奇迹啊！

慕方野离开相府，突然没了方向，然后出现在了圣女殿。

跟在他身后的马车最终停在了远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小姐，慕大人如今都变成这样了，指不定就是个废人了，你怎么还想嫁给他？老爷不是不坚持了，让你嫁给三皇子。三皇子那么好，你怎么这么倔呢？”

马车里，戴着面纱的清冷女子抬抬眼，透着窗帘望向外头，正是甄梦。

“官家女子，若是联姻，嫁给谁都一样。与其乱进夺嫡之争，倒不如嫁给一个没有心的人。至少，这身子能守得住清白。”

侍女心疼，“慕大人如今哪里配得上你？你可是宗人府嫡系大小姐。你这不是委屈自己呢？”

甄梦浅声笑笑，这怎么会是委屈呢？说不定是她这一生里，唯一的自由出路。

慕方野答应过她，会找准机会，送她离开帝都。

为了这个承诺，她也会坚持一下，断然不会轻易放弃，被父亲卖给其他人当工具。

“小姐！慕大人是不是不行了？你看他。”

甄梦一愣，眼看着慕方野晕倒外地。

她匆忙要下去，一道身影刚巧出现。

望见慕清，甄梦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一滞。

每次见到慕清，甄梦都仿佛看见了她梦想中的模样。

明明都是被高墙束缚的人，偏生她好像是破茧重生的苍鹰，能冲破天际。

大概是她完全不在乎旁人吧，能自私的索求一切。

“真羡慕啊。有做恶人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