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远远看了一眼,隐约看见了执风一闪而过的身影。
自从执风出来,一直跟着他。
执风在,秦灼应当也在。
慕清松了一口气。
白天不好近,那就夜里再来一趟吧。
出宫时,隔了一段距离,慕清就看见了孙氏。
自从魏帝颁发明王结亲圣旨后,她就换下来了那一身孝衣,不过听闻日日都会来宫门前。
“圣女大人,几日不见,依旧光彩动人。”孙氏看着她的视线并不和善,毫不遮掩着她的仇恨。
杀害孙明祥的凶手一日不找出来,孙氏的丧夫之痛就会一直发泄在慕清身上。
“夫人刚刚小产,还是先照顾好自己。”
孙氏瞳孔剧烈地瑟缩,拳头微微握紧,冰冷的笑了笑。
“圣女大人会点医术就如此羞辱人吗?老爷三年未碰妾身,怎有小产一说?”
慕清无意争执,绕过了她,“言尽于此。”
马车一到,慕清就扬长而去,独留孙氏长久地站在原地。
慕清回眸看了眼,正看见她落在小腹上的手。
她眸色一暗,指尖随之落在了小腹上。
失去一个孩子,无论是期盼还是不期盼,都会成为一个烙印,被身体永远记住。
“影三八,查,孙氏可与男子有过来往。”
春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犹豫道:“夫人难不成怀疑孙氏与人暗通勾结,然后杀了孙大人?”
慕清摇摇头,“案子没了线索,这最多就是一个突破口,但未必有帮助。”
“孙氏也怪可怜的。”
春安叹了口气,“奴婢打听了一些孙府的事,听闻孙氏这些年一直被两位侧夫人和一些妾室欺负。她过得很不如意,她。”
或许是女子向来更同情女子遭遇,受过苦痛的春安看到的女子经历的另一面。
春安说了许多,等到最后,难免遗憾,“。虽然她嫁人的时候不算名角,可总比被关在高院里强。孙府的墙头真高,两丈有余。她连门都出不了的时候,望着这天都要小上许多吧。”
步入圣女殿,慕清下意识仰头,隔着重重雕梁画栋看见那高不可攀的围墙。
“一般女子若是进来了,这辈子,怕连翻过去的可能都没有。”
春安随着她一同望了过去,心有万般感触,最终都成了一句宽慰。
“夫人别怕,千岁爷可不会束缚你。只要你想,这墙头没有都行!”
慕清扑哧一笑,“我倒是觉得,没了墙头,千岁爷会怕死的。”
“怕什么?”
听见秦灼的声音,慕清惊喜地回头,正看见他站在远处竹林下。
慕清小跑着扑了过去,“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看看家里的富贵花有没有出墙去。”
秦灼一脸正经,慕清乐得不行,“出墙的话,你要不要加高点防着?”
“还是往里边长更安全。”
秦灼在她耳旁轻言,专注地眼倒映着她的模样。
阳光穿进来,正落在他的身上,风吹竹动瑟瑟声,她唇角不受控制地扬起,“冲着这家主人,也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