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瞳孔幽深,回眸望了眼房内。
“写信告知大舅舅,再询问他可从十三州边界回来了。”
“是。”
以如今局势,徐家再掌兵权就定会和夺嫡之争有所冲撞。
魏帝哪怕召回,也必然没有几分真心,无非是想瓦解如今党派之争的势力,满足他的控制欲。
“镰仓。”
镰仓从黑暗里走来。
“派人查清楚边疆虚实。”
为确保万无一失,他或许还是要离开一阵子。
这一走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秦灼突然捂着心口,眉心不自觉拧起。
短短三日,控心蛊就发作了三回。
他的醒来已经让魏帝过度不安了。
而他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备马。”
他如今要去一趟徐家老宅。
清晨,慕清翻了个身,摸见了一片冰冷的床被。
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失落的起身。
“小姐,你醒了?感觉好些没?奴婢看看你烧是不是退了。”
看见春安,慕清有些惊喜,“夏安呢?”
“夏安风寒还没好,知道你昨日发烧了,哪还敢来?”春安笑了笑,“小姐别担心,有人照顾着她呢。”
慕清莞尔,“这段时间你们不在,可是辛苦执云了。”
“奴婢倒是觉得画侍卫很会照顾你。”
春安检查过了,这房间啊处处精细,换成她都不一定能做这么好。
执云抱剑站在外头,慕清抬头就能透过窗户看见,她很安心。
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执云回眸,对她点头,算作回应。
春安看见这一幕,会心一笑,“画侍卫很懂你,才会把你照顾的这么好,奴婢真要学一学。”
她们离开这阵子,春安说不担心是假的,执云说到底是个侍卫,那双手是杀人的,怎么能伺候好人?
今日见了,她这心说落下去了。
凡事有心,一切都不难。
慕清出了屋子,执云下意识看向了她的发式。
春安在,慕清漂亮了许多,还是得有人专门伺候着才行。
执云心里头有些失落。
春安是个细心的,“画侍卫,小姐刚才还说,喜欢你挽发的样式,有时间,你可愿意教练奴婢?”
执云一怔,“好。”
慕清病了,没什么精神,一整天都在昏睡,噩梦搅得她不得安生。
她疲惫的坐起来,揉着发疼的额头,喊了春安进来,“熏香换了?”
“没有,是你常用的安神香。”
春安闻了闻,没发现问题还是熄灭了,“要给你换一个吗?”
“不点了。”
“好。”
春安给她端来了清茶,“刚才千岁爷送信来,说是着急入宫没来得及给你说,让你不要担心。”
虽说知道,慕清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她瞧着天色已近黄昏,她才按耐住进宫的冲动。
慕清一闭眼,噩梦就会缠上来,一夜未眠。
黑暗里,她甚至听见了那个过分熟悉的声音,“子期,子期。”
“吱”,门被推开,慕清隔着暗光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秦灼,你回来了,你。”
慕清轻笑着伸开双臂,笑意变成冷锋,“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