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厌恶的视线消失的时候，秦灼手上的力道松开，眸底藏着汹涌的欲念，他分明动了情却始终没动，只是低头静静地看着她。

慕清被他看久了，她浑身都透着淡淡的红，“药效到了，老皇帝都不看了，你还不松开我？”

听着她的娇嗔，秦灼仍旧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如果不喜欢这样，就告诉我。”

慕清微怔，秦灼克制着情绪，解开了捆住她双手的纱带，揉着她的手腕。

“没有不喜欢，我很喜欢。”

秦灼一顿，知道她是因为自己才这么说。

“当初是发现老皇帝喜欢这种把戏，做得多了，也分不清是我喜欢还是习惯。所以清清，不喜欢就拒绝我，不要因为我忍着，这本就不是你该承受。”

他没说改，有些恶性，已经根深蒂固，难以改变。

他虽痛恨这般无能为力，偏生也默认他本身就是如此卑劣肮脏到令人作呕。

慕清抿唇一笑，“我为什么要忍着？这样有什么不好吗？你一定不知道，我多喜欢这个时候。”

发疯后的秦灼，似乎常常陷进自责的深渊，慕清怎么舍得让他为了自己难过。

“你很会招惹我。”

慕清清楚知道他的全部软肋，轻易就能左右他的心思，就像现在，他竟觉得喜欢着他就没有错，甚至他还要更恶劣。

秦灼指腹摸索着她的唇，喉咙翻滚，慢慢从她身上离开，慕清偏头，挪到了他的怀里，枕着他的腿望着他。

看得久了，秦灼垂眼，与她对视。

慕清看着看着就笑了，秦灼睫毛颤得厉害，抬手间，整座宫殿的灯都灭了。

黑暗之中，秦灼的指腹从她眉眼下滑，流连在她唇齿间，“清清，好像不止一个人在偷看。”

慕清一愣，他在她唇间呢喃道：“你怎么这么招人呢。”

风渐渐大了，慕方野站在殿外，手臂的伤口裂开了，血一点点地流出来，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他的力气也随之抽干，脚步踉跄，眼前一阵阵的花白，灵魂好像都在跟着脱离。

原来，她谁都可以。

对她而言，驯服男人或许就是一个游戏。

秦灼、长生甚至皇帝和他，都只是棋盘一子，需要的时候用上一用，不需要的时候说扔就扔。

“主子，身子为重，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身上一重，慕方野回头看见许久不见的殷宁，“你回来了。”

殷宁瘦到脱相，一双眼深深地凹陷了进去，看上去苍老了十岁，浑身上下再没有半点生气。

他单膝跪在地上，太久没说话，他嗓音沙哑地变了调，“属下让你失望了。”

“你和语花也算从小一起长大，你一直私下照顾她，你会怪罪我伤害她，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殷宁低着头沉默了很久，他拳头紧了又紧，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底的问题。

“你后悔那样对语花小姐吗？”

“不后悔。”

慕方野脱口而出，殷宁脸色煞白，“你是她亲哥哥。”

“她不该惹七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