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站在梳妆台前,还维持着刚才的姿态,指尖把玩着胭脂盒,不知道在想什么。
“千岁爷。”
“老师那边可有消息了?”
镰仓摇头,“药王谷大长老似乎出关了,这两日我们和徐公彻底断了联系。”
药王谷小辈心思不纯,和望族来往紧密,大长老出关,避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
“加派人手,保护好老师。”
镰仓点头,“执风那边传来消息,已找到西厂内贼,但背后指使之人尚未找到,还要一些时间。”
被囚在西厂大牢,再怎么护着,为了掩人耳目,也避免不了大量刑罚。
“辛苦他了。”
秦灼放下胭脂盒,“本座回趟千岁府,你留在这里。”
从凉城回来,秦灼似乎有意避开他。
自从慕清搬出千岁府去了圣女殿,千岁府变得死气沉沉。
慕方野重伤未愈,锦衣卫群龙无首,直听魏帝号令,仍死守着千岁府,只不过总有些贪婪的小人私下冒险偷盗府上东西。
一次又一次后,变本加厉,甚至偷到了秦灼的院子。
角落里,两个下人偷偷摸摸地探出头,小心谨慎地看谨慎地看了看,很快就大胆地走了进来。
“我就说吧,这里没人,你还不相信?你就不想,阉狗都是活死人了,还真有人会伺候他?多晦气!”
这下人声音实在太大了,另一个吓得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四处看看这才压低声音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们就是偷东西,真没必要把命搭上。我可听说了,以前但凡闯进这个院子的,人都凭空消失了,连根头发都没留下!”
他越说越怕,总觉得有鬼跟着他,“这地方看着就邪门,我感觉都快冻死了,一定是死的人太多了,咱们还是快走。啊!”
一道红影突然从眼前飞过,他吓得躲起来尖叫道:“鬼!看见吗?有鬼啊,咱们快走吧!我不想死在这里!”
“什么鬼。啊!”
话音未落,披头散发的红衣身影悬在了半空中,两个下人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嗤。”
一声轻嗤,玄衣拨开了眼前的乱发,摆摆手道:“把他们扔出去。”
千岁府有鬼一旦传出去,乱七八糟的人就不会再闯进来影响他玩。
昏暗的房间,烛光摇曳,断断续续传来呜咽的痛苦声,绕过了屏风,只见一个少年被赤身捆绑蒙着眼睛,身上处处是鞭打的伤痕。
门一打开,聂无忧下意识颤抖地缩了缩,他明明感觉不到疼痛,每当听见玄衣的脚步声时,他还是有种身体被撕碎的感觉。
玄衣缓缓蹲在地上,手里的匕首毫不留情地扎进他胸口的伤口上,“今天,我是不是告诉你了,让你洗干净等我?嗯?为什么不听话?”
刀刃在血肉上划动,聂无忧惶恐不安地呜咽,他很想解释,嘴却被堵住,他越害怕,玄衣的笑声就越开心。
“玄衣。”
秦灼走进来,聂无忧拼尽全力地爬向声音的方向,玄衣却残忍地拽住了他的头发,生生又拖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