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喊阿欢的名字,比喊秦灼都要温柔一万倍,甜丝丝里沁着宠溺,是个人都能听出她的喜爱。
长生也听见了,他喝茶的手一顿,面具下的眼晦暗不明。
慕清迎光进来,精致的眉目如此冷峻,偏生比往常都耀眼。
魏礼见惯了慕清清冷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肃杀,一时间也有些移不开眼。
男人们的视线藏着特属于野兽的觊觎,秦灼微微垂眼,视线落在慕清的后颈上,而后一点点上移,直到她步步高升站在最顶端。
他瞳孔瑟缩,心底有种莫大的欣慰和悲凉,她好像渐渐学会了有伪装保护自己,但好像陷进了永恒的深渊不得往生。
长生注视着慕清的视线慢慢被他取代。
他为什么这么像秦灼?
除了脸,好像处处像又处处不像。
魏礼随意的靠在椅背上,坦荡的打量着慕清,自从秦灼出事,她被魏帝重用,她身上就有一种格外吸引他的特质,他今日好像终于想明白了,是野心。
从前的慕清只是聪明漂亮,现如今好像才像他这类人了。
魏沉近段时间格外虚弱,求见魏帝的次数也多了。
魏帝那么宠爱魏沉,当初也有心让慕清嫁进王府,这段时间突然就改变了主意,因为这位道长。
他这位好父皇向来喜欢利用女人,从前利用徐徽音坐稳江山,如今又试图利用她的女儿颠覆天下。
慕清走向高座,对秦灼招了招手,“三皇子,不知道陛下有什么旨意?”
魏礼放下茶杯,笑了笑,“父皇说,西域公主来帝都一段时间了,该选驸马了,也要开始学习大秦礼仪,但宫中没有适龄的公主,便想先送来圣女这里。”
“既然是陛下吩咐,我自然没有意见,若三皇子没有其他事,我就不送了。”
如此直接的拒绝,魏礼很识趣的起身,“好,告辞。”
出了圣女殿,魏礼唇间的笑意彻底消失,这个慕清还真是软硬不吃,不过好戏等等才会更热闹。
长生见过她和欢色亲近,慕清也不避讳,捏住了秦灼的手,指腹勾着他的掌心玩弄。
殿内安静的可怕,长生没动,慕清就趴在椅背上,视线长久的落在秦灼身上,只不过想的却是魏帝到底想做什么。
西域和南疆地处大秦两侧,地势上占有着绝对的优势,但幅员辽阔,人员稀少,这才相安无事。
自南疆王出事的消息传出,西域蠢蠢欲动,派出西域公主和亲,只是权宜之计,背后恐怕还有更深的阴谋。
上辈子,她隐约记得,大概是五年后,也就是她被囚禁之时,南疆王因内乱被迫和亲,寻求庇护,但成亲当日,发生了叛乱,据说死了上千人。
因为她,历史显然改变了,不止提前,好多了一个从不曾出现的长生。
慕清身体本就虚弱,喝了药也是强撑,深思熟虑最费精神,她很快就头疼不止,脸色转眼就苍白如纸,一阵阵的眩晕。
秦灼拦腰抱着她就走,长生这才起身,慕清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雅香时,头疼一瞬间的转好。
他平静的递过一个木盒子,“圣女失魂症还没好,用用这个,对她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