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本道新做的香烛点上。”

长生摩挲着那朵漂亮的蔷薇花，指尖爱怜地抚摸，许久才松开，“想来，陛下会和本道一样喜欢。”

魏帝没让明德跟着，一进了道观，他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一路小跑到了香室。

他打开香室，用力嗅着清雅的香气，阵阵的头疼终于缓解，他用力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陛下，这两日又没好好休息？”

魏帝一看见长生，就无比放松，他躺在软榻上，招了招手，“这几日，朕快被这些文武百官烦死了，一日都睡不好，道长快给朕揉揉！”

长生叹了口气，“陛下，国事繁忙，你也不能如此不爱惜自己。”

魏帝头疼只是缓解了，这会儿又开始剧烈地疼，听见了长生洗手的水声，他也没催促。

“一个个的怎么都不叫朕省心，朕看他们是存心想气死朕！”

“陛下，贫道说过，修道成仙需要静心安神，你玩玩你不要被这些俗事影响坏了道行”

随着带着香气的双手落在头上按揉，魏帝的火气这才渐渐缓和，暴虐的情绪也趋于平静，可想到慕清和慕方野同时出事，他就气得眼冒金花。

“朕知道，可针就是生气！”

“这几日，贫道闭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长生声音温和，魏帝渐渐被安抚，眸色一变，心里有了其他心思。

“方野和清儿一同在野外出事了，朕能不气吗？”

长生的手微不可寻地一顿，魏帝眼底幽深。

“这些文武百官，不给朕查凶手，倒是一个劲地要朕换指挥使，换圣女！你说可气不可气？”

长生沉默了片刻，试探性地问：“圣女如何了？”

“唉，圣女险些被人侵犯，受到了惊讶，现如今在圣女殿休养。”

长生指尖轻颤，魏帝了然，趁机道：“这几日，太医都说圣女不见好，也许是惊吓过度失了魂，你看你能不能去看看？”

“好。”

长生几乎是脱口就答应了，魏帝满意地闭上了眼，“既然如此，朕就让明德多准备些赏赐，你也去圣女殿多住上几日。”

“这恐怕不太合适。”

魏帝听出了他的犹豫，倒更安心，长生向来清雅淡然与世无争，也就遇见慕清的事时会失控，这样才好，好控制。

香室很静，长生的按摩手法也极好，魏帝不过片刻就熟睡了。

“陛下？”

长生喊了两声，不见魏帝的动静，这才起身，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玉瓶子，滴在香烛上两滴液体。

他摆摆手，把瓶子给了暗卫，“如往常一样，继续给慕方野用，此后多加两滴。”

“是。”

长生走到一侧，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个漂亮的头骨，他细细摩挲，拿着笔在上面画出了一个精美的蔷薇，“你总把本岛送你的簪子弄丢，这回就送你一个耳环吧，摘不掉的那种。”

慕清从噩梦中惊醒，她视线慌忙流转，直到看见秦灼就在身边和衣而睡，这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她现在的梦里，全部都是伯牙和子期，甚至她有时候会忘掉自己的名字，好可怕。

“秦灼。”

慕清还没碰见他的脸，手就被抓住，放在了他脸庞，他惺忪地望着她，微微仰头，温柔地笑笑：“是又想亲我了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