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很少笑，一笑，她整个人都会变成山峦之巅上迎风招摇的野蔷薇，长生想到第一次下山时，她对秦灼笑时的模样，就是这样让他神魂颠倒。

“你很重要。”

“不及你主人。”慕清唇边的笑一点点消失，“道长，我很贪心的，想爱我，你的心就干净些，不要装着别人。”

“你对秦灼也这样吗？”

“怎样？”

“冰冷、残酷、施舍。你，真的爱他吗？”

慕清轻声笑了笑，“你知道，怎么就还想我爱你？想我也这么对你吗？”

长生指尖抓着她的裙摆，细细摩挲，仰头看她的眼渐渐露出一层浅浅的诡异温柔。

“因为你和我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在一起才会更幸福。”

慕清从他手中拽出裙摆，“不如，你就证明给我看，你能给我什么，是不是真的比他多。不过，你的主人愿意吗？”

裙摆从指尖流逝，长生指尖合拢，“我会证明，没人比我和你更般配。”

“好啊，拭目以待。”

慕清揉了揉他的长发，长生微愣，下意识往她手掌靠去，她却已经收了回去。

“出去吧，我要换宫装了。”

“我帮你。”

慕清淡声道：“出去。”

长生一顿，“好。”

大殿的门关上，慕清深深吐了一口气。

她拿出手帕，细细地擦着碰过长生的手，眸色渐渐冰冷。

长生潜藏的奴性很强，超出了她的预料。

若他只是山里的普通道长，他不会被调教的如此之好。

他背后之人当真厉害，可以控制这样的长生，可他似乎心理并不健全。

外向强势，但对她有过分的执着，和秦灼做比较之下，他会被说服听从命令。

这个听从命令，是为了做的比秦灼更好。

一旦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仍旧不能比秦灼好，他仍旧是绝对危险的。

最好的办法是，调教他，控制他，为她所用。

慕清按按眉心，“我的九千岁啊，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秦灼假借当活死人，长生就把全部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这份过度的偏执让她多少有些胆寒。

她知道怎么和长生相处了，试着从他身上得到答案，或许能找到背后之人。

无论是谁，整出这么一个傀儡试图代替秦灼，都该除掉以绝后患。

玉镯变得滚烫，慕清瞬间被灼伤，她浑身一颤，被迫回神。

玉镯这段时间也变得很奇怪，灼伤她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好了吗？”

慕清换上衣裳，正要梳理发冠，大殿的门被推开，长生走了进来。

他自然而然接过她手上的发冠，“我来吧。”

慕清对着铜镜看着他，他温声道：“秦灼能为你做的，我都可以。”

他拿起眉笔，慕清轻易夺走了，“长生道长，有些事急不得。”

长生指尖勾住她的长发卷在指尖，“我不着急，只是想多为你做一点，让你看到，我比他好。”

慕清细细描眉，似笑非笑道：“我会看到，你到底能为我做到哪一步。”

“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到。”

她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好啊，不过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演戏不入戏，小心最后也吃了秦灼的亏，被我一口吃掉。毕竟。我可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