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看慕清的眼神有光，还有浓重散不尽的欲望。

往日里，他似乎就从没像现如今这样肆无忌惮地暴露出来。

“圣女大人。”

他仿佛没听出慕清的嘲讽，唇舌间轻碰，低声低喃着，一次比一次更缠绵悱恻，深入骨髓。

慕清视线下落，静静看着他略显变化的面具，唇角缓缓扬起地看着这上面雕刻的一株小小野蔷薇。

“道长是要学着爱我了？瞧这面具都变了，这花，是我喜欢的花。”

长生双手落在她两侧，慢慢靠近，“本道一直很好奇，你为何喜欢这种漫山遍野都有的野花？”

“第一眼看见就喜欢，所以喜欢了。”

第一次喜欢野蔷薇，是小时候第一次见秦灼时，他在野蔷薇的花丛里，那时候花不如他美。

她喜欢的不是野蔷薇，是和野蔷薇一同出现的漂亮哥哥。

自那一眼后，慕清每当看见野蔷薇都会喜欢，她喜欢的是漂亮哥哥，后来是秦灼。

从头到尾，她喜欢的是人，而野蔷薇只会和秦灼在一起时，才会美得惊心动魄。

“秦灼可一点不像野蔷薇，倒像是有毒的曼陀罗。”

“你这形容倒贴切，曼陀罗碰多了，是致命的，秦灼好像也是。”

长生的手缓缓收紧，“本道想知道，是秦灼更爱你，还是你更爱秦灼。”

闻言，慕清轻笑着推开了他，“全天下都知道他爱我，这还不够证明吗？”

“流言蜚语可以是假。”

“深情不悔也能是假。这一点，道长可比我清楚，毕竟，还有人比你装得更像吗？”

慕清轻易从长生身边逃开，他甚至连衣角都没碰着。

他指尖微微合拢，试图保留刚才那一瞬间的悸动。

“装得久了，也会深陷其中，这为何算不得深情呢？”

“这要是算作深情，那你可以当我对秦灼情深似海。”

慕清说得太认真，长生又被迷惑了。

他想看穿她的心，确定这到底有几分真。

“他原本对你有利用价值，可如今他朝不保夕，你难道不想换个对象吗？”

长生偏头，眸光变了又变，“慕清，和我试试。”

长生说过很多次，一次比一次更认真，慕清能清楚地察觉出这前后强烈的变化，他越发急迫，隐隐有强迫之势。

慕清淡漠道：“不想。”

这话似乎触怒了他，可他却还是很平静地问：“你只是想要秦灼那张面皮吗？”

慕清抬眼，长生温声道：“如果我也有了，你是不是就会和我试试？”

他一步步逼近慕清，“一张脸罢了，如果我也有了，你不会拒绝了，是吗？”

长生本就和秦灼一样高，此时居高临下看着她，压迫感紧随而来。

他突然拉着她的手放在了面具上，“你不如看看我，”

长生突然收敛了嗓音的温顺，一瞬间彻底变成了秦灼的嗓音，慕清瞳孔剧烈的瑟缩，她猛地用力甩开了他，反手却被重重按在面具上。

“看看，你再做决定吧，我的圣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