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久久等不到回应，叹了口气。

“老东西，族长她哪里都好，唯独一点不好，那就是行医者都有的一个通病，心软且博爱，她只有面对秦灼的问题时才会有杀心，这可是掌权者的大忌！何况。”

想到楚卫，三长老眉心重重地拧了起来，“。何况，楚卫，我真的觉得他有问题，你真的放心把族长交到他手里？”

隔了片刻，深处才传来那道苍老的声音，“老族长曾说过，楚卫会是璇玑谷最好的兵器，而慕清会是唯一一个可以操控这把兵器的人。”

“他算到了秦灼这个变数了吗？”

三长老淡声道：“秦灼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他如果知道，老族长在九年前就和暗渊尊主有了婚约，他会如何？”

他眉眼凝重，“帝冥可不是一般人呢，他既然答应了，那就是默认了族长和他的关系。半年前他送来的彩礼虽然被我们提前截下，没被楚卫发觉，可他说了，族长二十岁生辰之日就是他迎娶之时。算下来，也不过就是一年时间罢了。”

“除此之外，楚卫也是按照族长内侍的要求培养长大。楚卫的思想早就根深蒂固，对族长虽无二心，但却牢记这一点。”

“无论是帝冥楚卫还是秦灼，我们就很难以确定他们深浅，这可是三个未知数。老东西啊，他们如果搅和合在一起，不说江湖乱，这天下也要乱。”

三长老只要想到这一点，就心头发颤。

“老族长当初拿命占卜到底算到了什么，为什么他非要见徐徽音，又为什么一定要选慕清当族长？”

“老族长说，她是变革之人，寓意新生。”

闻言，三长老低喃，“新生吗。”

所谓新生，到底又能带来什么呢？

老族长已经逝世，真正地占卜到底是什么，不会有人知道。

石门关上之际，楚卫飞身赶上了慕清，“族长，你就算不曾深入了解过摄魂术，可你定然接触过，它到底多严重，你会不清楚？”

楚卫和慕清相处了这么久以来，情绪从来没这么大过，此时的他满目血丝，拼命克制着自己想要强逼她的冲动。

“无论为了你还是秦灼，你都必须去一趟！属下会带你。”

“楚卫！”

慕清忍了片刻，到底还是喝止了他。

楚卫握着长枪的手不断用力，“为了他，你就要这样牺牲自己吗！”

这个问题，慕清好像已经回答了一万遍，已经有些不想再解释了。

“你不是我，你没经历过我所经历过的人生，你不懂我重新遇见秦灼到底有多庆幸，他又何止是我的命。”

慕清强忍了很久的情绪终于渐渐崩塌，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恐惧。

“全天下都知道秦灼活不过二十四，他剩下的时间只有一年了。这一年的时间里，他要用很久的时间才能再回来我身边。”

她哑声道：“楚卫，我的心魔从始至终都是秦灼。只要他一天不好，我就一天不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