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向来规矩，秦灼一时间好气又好笑。

“慕清。”

“别闹，我正在哄我娘。”

慕清特别认真，秦灼哑然，心里那一丝丝酸涩却在不断吞噬着他。

徐家男人骨子里总对漂亮的事物产生怜惜和喜爱，他一直都知道，他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让徐家人全都接受了他。

可是如果没有了媚骨生香，这张脸也跟着消失，他们是不是因为他的诸多欺骗和利用，会恨上他，会厌弃他。

秦灼的手瞬间变得冰冷，背也跟着微微拱起，低着头，眉眼苦涩。

“秦灼？”

慕清担忧的声音好像从天边传来，秦灼抬眼，冷汗淋漓的脸煞白，“我在。”

见此，慕清连忙扶住了他，翻手给他诊脉。

他除了心跳，脉象没有异常。

每次查不出秦灼的异样，慕清心里都会生出巨大的恐慌来，“先出去。”

她立马就要带他走，秦灼拽住了他，失笑道：“徐家的各位长辈都在这里，你这样走了，他们一定觉得我娇气，不懂礼数，配不上你。”

“胡说什么呢。”慕清扶额，“你手很冷，心跳快的异常，我总觉得。”

“你进来之前说的事，还没做呢？”

秦灼拽了拽她，“后悔了？”

“不是，可你。”

“不想的话，那就走吧。”

秦灼说着就要走，慕清连忙道：“走之前，要不顺便拜一个？”

“我不顺便。”

秦灼口气生硬，像是生气了，慕清拍了拍自己的嘴，小声撒娇地哄他道：“我的千岁爷，长辈们都看着呢，咱们来都来了，这么走，未免失礼，万一被托梦了怎么办？”

她捂着嘴，小声说：“我告诉你，娘说过，他们可爱托梦教训人了，还爱在人梦里跳大神，特可怕！”

秦灼淡漠道：“你刚才不是不愿意？”

“我刚才是关心则乱。”

“你现在是见色起意？”

慕清无力呻吟，为了赶紧哄他拜天地，豁出去的小声解释道：“我的千岁爷，你是欢色的时候好看吗。”

秦灼是欢色时，刻意接近，刻意诱惑，刻意骗她，甚至最后还刻意伤害她，一切的坏事都做尽了，只要想起来，他就难受。

“我不是欢色。”

“好，你不是欢色，那你是庆久的时候好看吗？我还不是一眼就认出你了？我认得的是你的骨相，绝对不是这层皮囊！”

慕清现在可会哄秦灼了，一哄一个准，他眼角都红了。

趁机，慕清发誓，三根手指头指天，“秦灼，列祖列宗在上，我发誓，我绝对是个正经的好姑娘，要不然天天被托梦！”

不等秦灼回应，慕清连忙把香塞给了他，“我们先祭祖。”

徐家人祭祖很少会隆重，每逢初一十五最多三炷香，多点的值钱都是看心情，这会子慕清却十分大方，一个劲地使劲烧，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眼睛会时不时发光地看向秦灼。

秦灼按按跳动的眉心，外公交代他多烧纸钱就能解决掉列祖列宗爱托梦教训人的毛病，这样好哄慕清拜天地，他恐怕没想到，徐徽音已经教过慕清了。

烧了好一会儿，慕清笑盈盈道：“来吧，一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