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云抱剑靠在远处,影三八抱着小鸟蹲在地上,镰仓站在坐在墙头,三人一同仰望着天际。
徐家年年如此,一放就是好久,哪怕今年只有一个慕清,徐商也准备了比宫宴好上百倍的烟花,给她一场盛世璀璨。
夜风仿若都温柔,漫天烟火与雪同行。
慕清伸手,雪花飘飘洒洒落在掌心,一碰就融化了,“这恐怕是最后一场雪了。”
冬天马上就要过去了,秦灼就要离开了。
听出慕清隐藏的落寞,秦灼低声说:“它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慕清一愣,轻笑出声,“倒是我说错了,今天可是初一,是新年第一次,怎么也是第一场雪了。”
秦灼望着她温柔的眉眼,缓缓将她抱在了怀里,“冬天总会过去的,等入了春,你喜欢的花又会开了。”
慕清埋在秦灼怀里,闻见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手臂不自觉收紧,“我已经有了最喜欢的那朵花。”
“是我?”
“是你。”
如果时间可以定格,慕清真想就停在这一刻,天地皆是背景,他们仿佛可以天长地久。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秦灼牵着她的手往后山走去,“走吧,去祭祖上香。”
慕清随着火光踩着他的影子跟他走,“我的千岁爷,你知道不知道祭祖上香是什么意思?”
“知道。”
祠堂,非族人不可入。
而他从记事起,参与了徐家所有男丁要参加的要事。
从父亲把他托付给徐景,他偏爱又严厉,把秦灼当做了家中一分子。
秦灼三岁的时候,徐景就把他骗进祠堂上香,还逼他祈福要徐徽音会生出女儿,还要对他家未来的小姑娘好。
“为什么是小姑娘?”
“什么为什么,你不要媳妇了?”
徐景凶的理所当然,时不时嘀咕,“你这么漂亮的娃娃都祈福了,这胎一定是闺女没跑嘞。”
“。”
当初秦灼并不明白什么意思,至于为什么是小姑娘,徐景认为他的女儿天下无敌,一定会生出徐家宝贝小丫头。
四岁那年,慕清刚刚出生,徐徽音带着他来祠堂找“老家伙们”聊天,顺便要他也上了三炷香,原因是秦灼长得那么漂亮,他们不会托梦烦她。
十岁那年离开前,徐景差点就抓住他,关在祠堂里面壁思过。
当年没成功,可他十三岁偷偷回京看慕清时。
秦灼被徐景发现又见一身伤,被罚跪在祠堂一天一夜。
那是第一次,秦灼从徐景身上看见了失望。
慕清拽着他的手,小声说:“你要是进了祠堂,以后可就是徐家人了,你可逃不掉了。”
秦灼反握住她的手,轻吻在她的掌心,“那就不逃。”
掌心炽热的温度侵蚀了她的心头,慕清脱口问:“你要和我拜天地吗?”
“在祠堂?”
“只有祠堂有长辈。”
秦灼轻轻叹,“这算不算大逆不道?”
慕清笑了,“这可不算,毕竟我大舅舅当初就是这样先斩后奏,我最多就是效仿长辈,略显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