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突然这么一说,慕清差点被一口噎住。
“你没事提他干什么,完全没法比啊。”
秦灼漫不经心道:“你从前可喜欢他了,什么都给他好的,新年还会给他准备礼物。”
今年,今夜,他也要礼物。
慕清一愣,他们两人好像很少会提起魏易,如今要是可以说开了,他或许会安心许多。
“当初我是依照信物来认人,不过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去适应。”
“为什么?”
秦灼递过来葡萄,慕清咬住。
“他和我记忆里的漂亮哥哥差了很多,无论是外貌还是一些习惯都不一样,但我等了十二年,都快绝望了,以至于有些自我欺骗性地希望他是,然后就一直在试图去确定他是不是心上人。好在,我付出了些代价,换取了和你相认的机会。我无比珍惜,希望这一次可以好好和你在一起。”
往日种种总会在梦魇出现,她常常被惊醒,陷进无休无止的自责和愧疚里。
她很害怕,这种感觉会伴随她一生。
不过,她每爱他一次,她的心就更纯粹一分,少年时期那份浓重而执着地爱恋,会像花一样盛开,驱散所有迷雾。
她做过错事,所以愿意用这辈子来偿还,她想要给秦灼所有她能给予的一切。
或许,她永远不如秦灼付出得多,但这天下定然不会有人比她更爱她。
秦灼指尖微颤,喂她葡萄时,指腹落在她唇角,“还以为你会怪我。”
“我没资格怪你。”
慕清摇摇头,望着秦灼的眸光透着浓浓的情愫,“秦灼,再也没有比你还愿意来到我身边更令我幸福的事了。”
秦灼随口一说,慕清却过分认真,他眼尾泛红,胭脂都艳了。
“甜言蜜语。”
慕清笑盈盈地摸摸他的手,“当着这么多人都面和你说甜言蜜语,好开心。”
指尖传来的温度一点点渗入,秦灼喉咙发痒,他舔着唇角,到底是没忍住,偷偷亲吻了她的手背。
她笑得很甜。
好像在为这次光明正大的恩爱而雀跃。
她等了他十二年,明明比谁都希望站在阳光下,而他却始终是不能给她所要的一切。
心有点痛,可痛过之后,丝丝缕缕的欢喜却更填充了整个身心。
他要承认,这十二年里,他不好过,也病态地想要占有。
为了得到他,所有手段都显得没那么重要。
他们位置如此醒目,秦灼就是做得再小心,暧昧也全都落在了入眼底。
慕清撑着下巴,笑着垂眼看秦灼,任谁都不会以为,这是演戏,分明她是满身情意。
魏帝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唇角勾起,慕清果然和她的母亲一样是个好戏子,能骗过所有人。
慕方野眸色阴郁,慕清真的只是演戏吗?
这么逼真的演技,是不是要先骗过自己?
他按着剧烈疼痛的头,用力灌下了一杯酒,今夜过后,他要和慕清好好谈谈,认真谈谈!
殿内一片热闹,殿外黑衣人却频频出没。
随着时间推移,大雪飘飞而下,一袭墨衫出现,那一头银发略与雪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