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思来想去，连四岁第一次见婴儿大的慕清都想了。

一大团的慕清比其他婴儿都好看，粉粉嫩嫩，哭得不大声，可现在想想都很心疼。

想念一开始就有些停不下。

时间过得缓慢，秦灼干脆放任自己去想慕清了。

他摩挲着自己的脸，低声低喃，“从小就是看脸的小混蛋。”

秦灼不禁想到魏易替代自己身份时，慕清偶尔疑惑的低语。

“漂亮哥哥从前那么好看，现在好像不如以前了，倒是。那个坏心的九千岁越来越像了。”

有一就有二，从慕清有了这个心思后，她每每见到秦灼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自以为十分隐蔽，不想秦灼从来心思都在她身上，以至于他总要逼着自己先走，生怕下一刻就扑上去。

他太清楚自己了，十二年的情愫一旦爆发，他一定会要了她半条命。

就如她出事那天的夜里，他差点就。

想到这里，秦灼唇角的笑渐渐冷下来，碰着梅花的手都在隐约发颤，久久不能平静。

他要怎么开口。

她越是在乎那个孩子，他越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一开口，她心下的伤口又要被撕扯，甚至会成为一生的噩梦。

这一夜，秦灼再难入睡，就坐在窗边，吹了一整夜的风雪。

慕清次日从锦园里醒来，头隐隐作痛。

她这几次失去半身血后，她的身体果真大不如前了，竟是吹了吹夜风风寒就重了，鼻子不通气就罢了，还感觉昏昏沉沉的，十分难受。

早膳实在吃不下，她喝了些泉水就又睡了过去，这一睡竟是到了半下午，还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七小姐，陛下请你入宫，你可在？”

听见殷宁的声音，慕清艰难地坐起来，按着太阳穴，哑声道：“在。”

隔了一刻钟的时间，慕清这才出来。

殷宁见她脸色煞白还有些病态的红晕，眼底冷光一闪而过，“你是病了？可吃过药了？”

慕清蹙眉，略显疲倦道：“先进宫吧。”

“是。”

上马车前，殷宁将一个手暖递给了她，“七小姐，这是少爷给你准备的，路上你能暖和些。”

慕清不想理会，殷宁还是塞了过来，“你如今病了，进了宫，少爷见你这样，恐怕会心疼，你就拿着吧，能好受些。”

对于殷宁的过分主动，慕清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不过她有些难受，没有看见他的小动作，直接转身上了马车。

身边没个人伺候，到底是不方便，她得找信得过的侍女了，实在不行，还是让秦灼把春安和夏安送来的好。

或许是病了，慕清脑子很乱，想起了很多人，最终都变成血红的一片，最后是秦灼。

“秦灼被五马分尸了——”

慕清一身冷汗，猛地惊醒，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发烧了。

“嘭！”

马车被用力撞翻，慕清迟疑了片刻，快速冲出了马车。

“嗖！”

慕清刚出来，一把剑就刺了过来，封住了她的去路，紧跟着冰冷的女声落下。

“慕七小姐，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