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狼狈的后退了一步，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看她苍白如纸的脸，他分不清真假，到嘴的狠话怎么都说不出。

“你对本座下药，就该知道会有这种结果。”

秦灼很清楚，只要够毒辣，他一定能赶走慕清。

可是，从小到大，他从来不舍得说一句重话。

秦灼艰难的背过身，哑声道：“七小姐，天快亮了，请回吧。”

慕清指尖合拢，抓着衣裳的手很无力。

她眼眶红着，缓缓后退了两步，“千岁爷，今天是岁末，再过上一个月，正月初四，臣女就十九岁了。”

慕清声音在颤抖，她望着秦灼的背影，哑声说：“十三年前，也就是今天，有个人深夜来找臣女，他对臣女说‘慕清，如今我还配不上你，还请你等等我。等我回来，我一定予你十里红妆，余生平安顺遂。”

秦灼浑身僵硬，瞳孔里掀起惊天巨浪。

她知道了。

她怎么就知道了！

这么多年的隐忍，一瞬间坍塌，他痛苦到不能呼吸，双手掐进肉里，疼痛都无法让他冷静。

慕清眼眶通红，眼泪开始打转。

前世今生，她终于能说出来了，“我等了他十三年。”

可前世呢，她等了他整整二十年，偏偏有八年时间都在被魏易欺骗。

两世搅在一起，无数的记忆纠缠，慕清的执着早就变成了不死不休的偏执。

秦灼捂住心口，试图让自己不要疯掉。

慕清缓缓又退了一步，眼泪掉在了浴池里。

“我还会等下去的，直到等他回来，等他完成承诺。”

秦灼唇瓣颤抖，用尽了力气保持冷静。

“难不成七小姐当本座是那个人了？”

问出来时，秦灼的心完全静止了。

他害怕却迫不及待想要知道。

慕清看着他浑身紧绷，“臣女从未。”

等不及她说完，秦灼冷喝道：“你可以滚了！”

对于他的急切，慕清苦笑道：“臣女从未将你当成他，臣女知道。”

“慕清，不是所有人都能胡乱相认！”

秦灼喉咙翻滚，心瞬间死寂一片，又觉得意料之中。

他藏的很好，徐景更不会提及，慕清不会发现的。

如果她知道了，他好像又能说服自己，和她在一起了，只是她如果知道了，他或许就真的没有理由再留下了。

秦灼，冷静。

你的血海深仇，不能将她扯进来。

他们之间，从来不是生死两年这么简单！

秦灼无力的捂住充斥妄念的眼，语气冰冷道：“本座不会做任何人的替身，还请七小姐莫要再纠缠不休。”

慕清红了眼，“我知道那天夜里是你，我记得你。”

“慕清！”

秦灼猛喝出声，打断她的话，转身，冰冷的眼死死盯着她。

“十三年前，本座在边关，从未出现在帝都。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七年前，本座跟随陛下回来那日。除此之外，我们之间只有你恨本座让人夺你清白！”

慕清被秦灼的冷酷气的浑身发抖。

她忍着眼泪，哑声问：“我们只能这样？”

秦灼不敢看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