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风月瞳孔充血，红到能溢出来。

他死死抓着慕清的手，薄唇颤栗，“秦七，救我……”

他要活着，想活着，他不想这么死了。

百里风月眼角落泪，“救我……”

慕清的手被抓出了血，她蹙眉看了眼，温和又坚定地说：“不要慌，你不会死。听话，吸气。”

百里风月猛的大口呼吸。

慕清内力辅助，让他的心脏平缓下来。

“吐气。”

百里风月随着慕清的声音，慢慢恢复了呼吸。

他模糊的瞳孔渐渐清楚。

慕清清冷的面容变得过分鲜活，一点点侵占进心头。

百里风月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心悸阵阵，和濒死的感觉如此不同，让人好生眷恋。

“好了？”

慕清仔细察看，见百里风月已经恢复了理智，松开了他的手。

百里风月手里的温度突然消失，他的心脏突然一疼，以至于浑身冰冷。

他捂着心口，茫然不解地看着慕清的手。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觉得有个人让他这么安心，好像天塌下来都不可怕了。

百里风月想要抓住她，紧紧握在手里，这样才能驱散死亡的可怕。

他刚抬手，慕清已经站了起来，嗓音冰冷道：“百里公子，我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要尽快赶回去了，烦劳你告诉我如何保存香料。”

风雪变大了。

慕清离开时，望望天色，连忙就离开了。

百里风月匆匆下床，虚弱的扶着门框，扬声喊道：“恩人——”

黑色暴风雪中，慕清微微回眸。

百里风月瞳孔微缩，觉得有什么彻底烙印在了心上。

他有话想说却欲言又止。

他指尖合拢，温声说：“恩人……路上小心。”

慕清颔首，几个跳跃间，人已经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狂风席卷而来，百里风月踉跄了两步，重重地咳嗽着。

老奴匆匆而来，“公子，你怎么在这吹风了？”

她想搀扶百里风月，他摇摇头，“你今年多大了？”

老奴微愣，恭敬道：“老奴今年六十三了。”

百里风月恍惚了下，“这么多年，你有没有遇见让你安心的人？”

“您。”

“那你想怎么对我？”

老奴错愕，“自然是一辈子留在你身边，为你当牛做马，为你赴汤蹈火，好生照顾你。”

百里风月眼露茫然，“是这样啊。”

老奴觉得百里风月的问题有些奇怪。

此时，小姑娘从屋顶上跳下来，“公子，你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百里风月指尖合拢，“突然想起来罢了。”

“难不成是因为秦公子他……”

小姑娘眨眨眼，正想多嘴问一句，老奴拽住了她。

“公子，你先回房吧，这风实在是大，莫要再着凉了。”

百里风月身体虚弱，吹了这几下风，脸上就露出了潮红，有些发烧。

老奴让人去煎药。

小姑娘好奇，“奶奶，公子今天有些奇怪，一定和秦公子有关。”

老奴叹气，“公子的事，你一个小娃娃不要多问。”

“我都十二岁了，不小了。再说，我哪里多问了？我是担心公子的。”

小姑娘嘟嘟嘴，“公子从来没对谁这么好过，唯独对秦公子，每天大小事都关心就罢了，还把自己的香料都给了她。公子对他这么好了，他竟然都不领情，简直该死！”

她一脚踹裂了一面墙，有些嫉妒道：“公子要是对我这么好，我愿意把命都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