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点头，沈浪从属下那接过马，翻身上马。

他对副官道：“沈豹，你带秦公子熟悉各处负责人，一个时辰后北城门下与本少汇合。”

沈豹沉声道：“是。”

离开前，沈浪深深看了两眼执云。

执云一直看着慕清没看他。

沈浪眸色暗淡，很快就变得平静。

他很快策马离开。

沈豹立刻恭敬道：“秦公子，如今局势比较紧张，末将与你一起四处看看，你尽管放心，有末将在，这里不会有人阻拦你。”

沈浪将沈豹留下，无非是让慕清能够畅通无阻，不会有过多的麻烦。

慕清从最近的一个帐篷开始熟悉，不过一炷香而已，得知消息的沈弄玉就匆匆赶了过来。

他几乎是一路小跑过来的，脸上出了一层薄汗，面罩都湿了。

他打手语：你来了这你太好了。

沈豹真要给慕清找个会手语的，发现慕清自己就回。

她说：你和我说说情况。

沈弄玉打的手语很快，将他知道的前因后果全都告诉了慕清。

慕清脸色凝重，沈弄玉很紧张：到现在为止已经死了一百多个无辜百姓卡，虎豹营的将士也损失了三十二个。随着时间的推移，毒素深重，恐怕死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她沉默片刻：带我去最严重的患者那里。

沈弄玉一怔，犹豫道：他……他恐怕已经撑不住了。

慕清坚持，沈弄玉带着她去了最里头的一个茅草屋。

这边有十多个茅草屋，一看条件就非常差。

这里面的全都是虎豹营的人。

她刚想上前，沈豹拦住了她，“秦公子，你进去，末将不阻止，但是末将想提醒你，你不要过分浪费时间，虎豹营的将士从来不畏惧死亡，请你将时间全都用在百姓身上。”

慕清哑声道：“我都明白。”

明白他们一腔热血为国，但也明白她身为医者应该做什么。

她再靠近一步就闻见空气中淡淡的腥臭，随着风一路钻进鼻息里，让她反胃。

沈弄玉带着她往里走，直到一个几乎没有气息的将士身边。

他打手语：这位将士是后勤上的炊事兵，昨天他在救百姓的时候，被百姓误伤，伤口沾上了中毒患者的血。他一整天都在就救助百姓，忙忙碌碌，一直没发现伤口。等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很严重了。伤口不但溃烂，还生出了脓疮，晕倒在地了送来。

慕清戴上干净的棉布手套，半蹲在床边，凑着一点点烛光给他检查溃烂的伤口。

这伤口不像是毒造成的。

慕清按住他的手腕诊脉。

她反复诊脉，眉心越拧越深。

又是蛊。

不过蛊不似南疆的蛊凶残，但杀伤力也是一流。

慕清起身，对沈豹说：“沈副官，请给我几个好用的人，我要救人。”

沈豹眼睛一亮，立刻大喊一声，“来人！”

沈弄玉欣喜，立刻比划：我帮你！

换了一个干净的帐篷，慕清让人烧了一桶热水，将人放了进去。

慕清将人放进去后，让人开始在桶下添柴，水的温度越来越高。

沈弄玉担心人被煮熟的时候，一种红色的小虫子渐渐浮出了水面，密密麻麻占了一层，比血的颜色要深上很多。

见此，沈豹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