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落在肩上，秦灼猝不及防被她往前一拉。

慕清暧昧不清地笑着，咬住他的耳朵，“谁不长记性？恩？”

她微微抬眼，布满血丝的眼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小声说：“我差点死了。”

秦灼唇角收紧，他偏头，不敢对上慕清的眼，声音很淡，“是吗。”

“你好生说啊，怎么声音都在发抖啊？”

慕清笑着往前，双手犹豫地按住他的腰，顺着他的手臂一点点往下，按住了他的手腕。

他要躲，慕清就用力捏他的腰，“别动，我现在可承受不住内力。”

秦灼指尖合拢，内力刚蓄起就散了。

慕清苦笑，眼泪打转，“你要是真想和我撇清关系，这种时候你就应该拒绝我。”

她手隐隐发颤，诊脉时更是根本稳不住，“从前是我招惹你，现在是你招惹我。”

秦灼用了巧力挣开她，单手将她推开，“松开。”

他失血过多，经脉受损严重，内力四散难以回笼。

以往，秦灼就算控心蛊发作，她都诊不住什么，如今她在几欲崩溃的情况下都发现了他身体不好。

他要伤到多重，才会藏都藏不住。

秦灼刚碰见她，慕清一步往前，见他卡死在自己和石壁间，“欢色。”

听见慕清喊欢色，秦灼眸光微不可寻一变。

慕清发现他这微弱的变化，哑声道：“按照常理说，你这样强取豪夺的娶妻，我是要生气的，不过是你的话，我倒是很开心，你先做了我想做的事。”

她踮起脚尖咬住他的唇角，低声说：“我再给你一次选择。”

她往后退一步，素手一翻，将指情剑递给他，“缠心决修炼之人，九重才能逼人心脉，断人妄念。”

慕清仰头，平静道：“欢色，你就是我的妄念。今日，你来断我妄念，你能断，我们今日之后就是陌路人。”

秦灼藏在袖下的手一点点合拢，慕清笑笑，“我八脉十二经断了两次，第三次后，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修复了，别说内力，我可能连寻常人都会不如。”

当慕清记下缠心决后，她就知道，秦灼拿指情剑，定然还有最后一步。

她若撑下来，不肯罢休，他会亲自断。

缠心决之威，指情剑可以百倍使出。

秦灼不接，慕清就一直抬着，“你如果不出手，你这步步谋算就是满盘皆输。但凡我念着你，我就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语气淡淡，像在说今天天色真好，秦灼的心却仿佛被撕开一道伤口，万箭穿堂过。

他缓缓抬手，慕清扣住他的手，将指情剑放在他的手上，看着他缓缓往后退。

慕清还穿着他那件喜服，现如今泡了血，衬得她越发苍白。

她揭开衣裳，露出满身是伤的身体，她点点心口。

“你今日只要剜掉我心上三分肉，以缠心决九重力毁掉我心经心脉，我应该就不会再有喜欢你的能力了。”

慕清哑声说：“出手吧。”

秦灼缓缓抬剑，慕清指尖一动，相忆缠在指尖。

他敢出手，她就不必再哄着他了。

他正虚弱，现在是控制他的最好时候。

他一心要逃，她何苦为难自己。

想要他，就抓住他、困住他，将他锁在身边，让他寸步不离。

她会每天给他灌很多很多泉水，让他没有力气想惹她生气的事。

她原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她指甲中沾着红色花粉，是七瓣大地的。

这花粉无色无味，对付秦灼正正好。

她刚才就用了，很多，多到会让他站不起来。

秦灼内力运转，气息一滞，踉跄了一步，指情剑脱手。

慕清睫毛一颤，闪身往前，抱住了他的腰，让他落在自己身上。

秦灼浑身无力，酥软，分明就是花粉症犯了，只是这次比任何一次都要来的凶猛。

慕清低声说：“是你逼我的，你怪我也没用。”

秦灼忍着到嘴的低吟，凤眼迷离，颤声道：“慕清……”

“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我说过，别落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