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舟面色复杂，却执着于此。

“柳家大门方位是当初那位仙人远的，下面有八卦阵法，包括柳府内，你或许也发现了一些不同。”

慕清点头，“看出来了。”

“那牌匾就是千年菩提木所做，如今已过三百年，它依旧崭新，无人能摘，这难道不是神迹？”

“那又怎样？”

慕清没什么兴趣，“你要我听你三五句话，在这看三两页书，就做一件不可能的事。”

柳轻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相信她，只是她真的想要贪婪一些。

“你能保住孩子，就能保住我。”

“你这话倒是有点意思。”

慕清懒洋洋地搭着双腿，抱胸靠在了椅子上，“这些年来，你应当看过不少医师，很清楚自己的情况。”

她扫了眼柳轻舟的手，唇间带笑。

“你一道小到不能再小的伤口，几天都好不了，这生孩子是九死一生。你不是冒险，是赌命。”

慕清眉目淡下来，“你本来让我保住孩子，我可以试一试，你别变本加厉地谈条件。”

柳轻舟微微笑笑，“我既然敢提，自然是做好了准备。”

她抬眼，平静地看着慕清，“这个天下有很多神奇的事，比如死而复生。”

慕清瞳孔一深，不禁想起来关于柳轻舟死而复生后性格转变之事。

柳轻舟知道今天已经有些咄咄逼人，她放软了态度。

“如果你不信和我柳家的因果，不若再去试一试，看是否可以走出去，抑或者可以走进来。你和千年菩提木之间，有斩不断的联系。”

柳轻舟缓缓跪下，“慕七，我知道强人所难，但你的外公的医学造诣天下难出其二，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可以救我。届时，我会亲自为今天的行为向你赔礼道歉。”

赵云野敲门进来，正看见柳轻舟缓慢起身，他目光幽深地扫了眼慕清，将她扶住。

柳轻舟看见赵云野，唇微微颤栗了下，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忍住了。

“你怎么来了？”

“我想单独和她说几句话。”

柳轻舟和赵云野僵持了会，看了眼慕清。

“这两日希望可以听见你的回复，我先回了。”

柳轻舟和赵云野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和之前不一样。

不过这是他们的私事，慕清倒是没多心。

赵云野很直接地问：“这个孩子，真的没办法留下吗？”

慕清实话实说。

“她身体太弱了，要这个孩子就得拿命养，她甚至撑不了孩子出生。”

慕清耐心很好，一点点解释。

“是药三分毒，她活不活不知道，孩子健不健康也不知道。”

女人生孩子，这永远都是一个凶险的过程。

“你觉得，这孩子要留吗？”

赵云野沉默了半天，唇角紧抿。

“如果她出血时，封住心脉，让她陷入假死，让血液停止流动，是不是可以避免出事。”

这种办法，慕清不是没想过，只是可实施性非常低，而且这个假设还真是够无情的。

“很难。”

“她几乎没有伤口恢复能力，经脉也比常人还要脆弱。一个连走路都会累的人，你要她非要生孩子，这就是送死。”

赵云野沉声讽刺，“你还真冷漠。”

慕清不以为然地笑笑，“我又不是神仙，我得量力而行。”

“如果我非要你救呢？”

“你们还真是如出一辙。”

慕清觉得说的已经很清楚，“我说了，她如果好好养几年，说不定能要个孩子。现在，命重要。”

赵云野眼中划过苦涩，他自嘲地扯唇，“可惜了，这个孩子就是比她的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