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本来就比别人敏感,虽说有披风,欢色主动起来简直要人命。
不多时,慕清就红了眼,偏头瞪他。
欢色沉默,目光半垂,和其他侍卫没有两样。
慕清刚往前走一步,想躲开,披风就被拽住了,她硬生生停下,让他继续为所欲为。
天色暗,烛光淡,柳轻舟孤身一人站在那里,没有赵云野,目光落寞。
“秦公子。”
“嗯?”
柳轻舟瞳孔深的异样,“任何人来找你治病,你都会救吗?”
慕清脑子被美色耽误了,有些转不过来,没去往深处想,“嗯,不问出身,不问来历。”
柳轻舟扯了扯身上的披风,缓缓回头,背光看着她,“百里风月有心疾,定然会找你的,不过他是个心思城府极为深重的人,你还是莫要和他有过深的牵扯,小心吃亏而不自知。”
“谢谢提醒。”
柳轻舟深深吸了一口,“天色有些晚了,我就先回府了,公子的马车还在外头,你也早些回来。明日,那些事,我在找你商量。”
望着她孤身一人,慕清想到了她求自己时的坚定,手下意识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孩子。
慕清目光复杂,不懂为什么她始终都在介怀这个孩子,每当想起来,心脏都在抽疼,让她呼吸都会困难。
若是细想,她应当是失去了这个孩子两次。
上一世,她明明那么痛恨着这一次耻辱。
这一世,她却每每想起都会难过。
欢色盯着她的手,唇紧紧颤抖,目露痛苦。
“阿欢。”
慕清没回头,轻声喊了声。
他哑声应,“在。”
冷酷是他,温柔也是他。
慕清听出了他藏着的安慰,她轻轻柔柔的回眸,拽着他的衣裳,娇声说:“阿欢,我可不可以要求你做有一点点过分的事?”
“今天可以。”
他错开眼,眉目隐在暗光里,比以往温和,“今天都听你的。”
天色深深,执云看见慕清和这个侍卫站在一处,无端有些和谐。
这氛围有些奇怪,她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她想离开,但沈浪却不相让。
几次被拦,执云脸色越发冰冷,目光一直往外看,始终没看沈浪。
“让开。”
“不让。”
沈浪和慕清说完,执云就直接越过他,赶着去找慕清。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并不好受,沈浪没多想就卡住了她。
拉住后,沈浪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执云想走,他就拦着,一来二去浪费了不少时间。
慕清时不时会看过来,明显在等她,执云总觉得慕清是知道沈浪想做什么的,只是没点明。
“沈少城主,有话请说。”
执云直接问,沈浪一时蒙住,“我没什么好说的。”
执云不会因为私人原因得罪沈浪而给慕清惹麻烦,她不卑不亢道:“既然无事,烦请你让开,我家公子还在等属下。”
沈浪掐腰,烦躁地来回踱步,“你就不能给小爷个好脸色?这凉城里,有哪家姑娘敢和你一样正眼都不给小爷的?”
“……”
执云抬眼,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他,很认真、专注,没有任何情绪,更别说感情了。
沈浪被她看得心脏一跳,随即而来的是巨大的暴躁和不满。
“谁让你这么看着小爷了?”
沈浪火大,声音都大了。
执云低头不看了,沈浪一拳打碎了边上的栏杆。
“滚!”
房前站着的沈佑骞嘴角抽了抽,“我哥有病吧?”
百里风月温声笑笑,“有吧。”
沈佑骞用力点头,“我看就是有病,一个侍女没招他没惹他的,他也少爷脾气就冲人家发,没病谁能干出这破事?”
百里风月笑而不语,琉璃目里暖光之下藏着看不清的暗色。
执云真走了,头都没回,沈浪一脚踢碎了边上的一排栅栏,里头的一片花全都遭了殃。
白芽白草想提醒那是莫香儿最喜欢的一片花,但是看他正生气,都不敢说。
沈佑骞就不怕了,他笑嘻嘻地走过去,撞了撞沈浪的胳膊,“哥,我真发现了,你对香儿姐姐绝逼是真爱。”
沈浪蹙眉,“胡说什么呢?”
“不是真爱吗?”
沈佑骞贱兮兮地问:“不是真爱,你干什么养在家里的后院里?”
白芽白草对了个视线,屏息听着。
“关你屁事?”
沈浪很烦,“没事就滚,少惹老子。”
沈佑骞没听见八卦还挺遗憾的,“哥,你能不能做回人?弟弟我可是转成给你送钱来的!”
“哥哥我就当你的孝敬了。”沈浪随意地摆摆手,“你可以滚了。”
“我滚之前你可别忘了,你答应带我去虎豹营玩十天的!”
沈浪一心要去看莫香儿,“知道了,过几天再说。”
闻言,沈佑骞乐呵了,能去虎豹营玩,这钱就没白花!
沈浪进门前,蹙眉看着百里风月,“风月,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