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最拒绝不了的就是他的主动，能要命。

她直接用行动证明，她多想要。

她想再吻上去，一道黑影突然出现。

她瞳孔一缩，银针射了出去。

“小姐。”

“……”

听见这声波澜不惊的称呼，慕清心下一滞，秦灼的人。

她低头，欢色已经垂眼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欢色舔了下唇角。

慕清轻声咳了一下，一本正经道：“什么事？”

黑衣人恭敬地递过来一封信，慕清接过，他就离开了。

她扫了眼欢色，慢慢打开，看清信上内容的瞬间，她太阳穴用力一跳，把信揉成了一团，扔到了地上。

三千遍《女戒》，三千遍《女德》，他难不成是想她这辈子默写个十几二十万遍吗！

她一边踩一边瞪着欢色，“老混蛋又欺负人！”

欢色瞳孔露出暗光，慕清踩完，捡起来，铺平叠好放在荷包里，皮笑肉不笑地踢踢欢色。

“你知道什么叫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吗？”

他不吭声，慕清捏住他的下巴，咬住他的唇，牙齿磨着他，在他蹙眉时松开。

“今天晚上，我就让你知道！”

等拿到指情剑，慕清一定要教教他，什么叫妻纲！

她要不是心疼他，怎么会处处让着他，让他以为她好欺负。

慕清觉得，再不反抗，她这辈子都得被压着。

“赶路赶路，要趁早和他们汇合。”

欢色起身，跟上她。

如今月牙升起，星辰很少，风微微吹动，连空气都是甜的。

欢色在夜里盯着她，危险藏在瞳孔底下，面上少有表情。

影三八耷拉着脑袋，和他们隔着一段距离，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看见慕清亲欢色了，不止一次。

他为此吓得手一抖，差点掉下悬崖。

这活真不能干了，再干他真的会没命。

他揉揉怀里的小鸟，觉得难兄难弟好可怜。

嘤嘤，千岁爷为什么还不来管教她！

平地上，慕清提起内力，速度明显快了起来。

欢色轻功诡异，不见用内力，却时刻跟在她身后，如影随形。

慕清几次故意拼尽全力，他也能立刻跟上来。

他到底学了什么奇怪的功法，能在封住六脉的情况下，武功还能如此之高？

他这个身份，又是因何存在？

重活一世，慕清不会那么执着去解开谜团。

只要他活着，他们都活着，她就足够了。

他如果不说，她就不问。

无论最终，他要用秦灼的身份面对她，还是欢色，她都愿意。

她不爱他的身份，爱的是他整个灵魂。

赶路时，她遇见一片野蔷薇。

它们开得艳丽而放肆，占据了一小片山石。

她停下，看过去。

欢色也停下，站在她一丈外的阴影里，静静看着她。

风一吹动树冠，他在斑驳的影子里若隐若现，高大而沉默。

“阿欢，你挑一朵。”

慕清偏头，唇角是小女儿特有的娇柔，“你挑一朵，送给我。”

欢色从黑暗里走来，随手摘下一朵最热烈的赤红色蔷薇递过去。

她指指发间，偏头，“你给我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