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安看了他两眼，收回目光，示意下人们守好院子，敲门。

“小姐。”

慕清正在配药，她应了声，春安便进来了。

“明日要赶路，还是先歇歇吧。”

“小雅怎样了？”

春安道：“好在发现的及时，还有救。”

“恩。”

药配好，慕清站起来。

春安迟疑道：“小姐，夏安虽说很喜欢小雅，不过应当是想起来小时候失散的妹妹们，只是心疼她年纪小。你若是觉得她可疑，奴婢杀了就是。”

慕清向来不会见死不救，阿宝的毒，她了解，自然可以第一时间控制，但小雅明显是被毒到了。

“暂且留着，许是我多想。”

从遇见小雅，到现在，其实没有哪里不对劲，不过慕清总觉得她有哪里奇怪，但却说不上来。

春安点头，“奴婢会看好她，你无需担心。”

去到后院，平安跪在地上，阿宝脑袋上的蝴蝶结和它一样无精打采，歪歪扭扭。

察觉到慕清的气息，平安立刻看了过去，跪着爬过去，不断地磕头，“主人，小……”

“平安。”

慕清在他开口时打断他了，她半蹲下来，指尖抬起他快碰到地上的额头。

“我并不想一而再去重复过去说过的话，不要让我生气，好吗？”

“主人……”

平安鼻音很重，他匍匐在地的手缓缓收紧，红着眼仰头看她。

“平安不是故意的，阿宝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慕清温柔地揉揉他的脑袋，“起来吧，我原本就没有怪罪你。”

平安没动，慕清叹了口气，起身，伸手，“你能耐了，还要我拉你才行？”

望着眼前素白的手，平安抬手，一手都是土，脏兮兮的，他吓得收了回来。

慕清却抓住了他，用力将他拉起身，“不想手脏，就不要跪，记住了？”

平安双眼通红，“你是主人。”

慕清叹气，“可你是秦平安。”

她郑重道：“你是秦平安，双膝就不能随便跪，我也不可以。”

平安不太明白，为什么是秦平安，连她都不能跪。

但他知道，她不生气。

他没听话，她也不气。

平安眼睛亮了亮，“主人真的不生气？”

“就算把她杀了，我护的也只会是你。”

慕清将配好的药膏给他，“以后犯错了，你道歉，我就会原谅你，不要折腾自己了。”

他迟迟没动，慕清抓住他的手，将药膏放在他手上。

“时间差不多了，你也该走了，我要北上，等我回来要检查你学习的成果，知道吗？”

被她捧过的手背暖暖的，平安心里头也暖暖的。

他手掌合起来，将药膏握在手心，“我不可以一起去吗？”

“学习重要，以后我们有很多时间。”

说着，她将可怜兮兮的阿宝抱在怀里，“我先救人。”

阿宝被抱起来，蛇信子小心碰了碰她，像讨好。

“要放你血，还开心？”

这小动作十足人性，慕清唇间勾起，“你们主仆一德行，犯错后就撒娇。”

“撒娇？”

狼崽对老狼那种？

平安脸微微泛红，“我没有。”

慕清轻笑，进了小雅的屋子。

夏安很紧张小雅，一直忙前忙后。

小半个时辰，慕清才出来。

回到房间，她写下两个药方交给了夏安。

“两个药方，一个去余毒，一个温养，半个月就可以恢复了。”

不过，她以后恐怕很难受孕。

阿宝的毒极阴极寒，好在阿宝收敛，毒液很少，否则她会瞬间死亡。

她若是个好姑娘，以后自然是要养回来的。

离开这段时间，便要春安试探试探好了。

夏安下去忙后，慕清才将药罐递给春安，“如果小雅半月后没能好转，便用这个，每日一枚，连吃三天就可。”

它是稀释过的泉水所做，能化解不少阿宝的毒素，不过想要完全去除，需要一些时间。

处理好一些琐事，慕清走到床边，抱起枕头，将脸埋了进去。

“秦灼……”

“秦灼啊……”

好一会儿，憋得快喘不过来气了，慕清才抬起头来。

抱着枕头，坐在书桌前。

她拿出纸笔，头靠着枕头，半天都没写出一个字。

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

枕头里也藏着他过去的十一年对她的念想。

而肚兜……

是不是他对自己的……

慕清红了脸。

应该将秦灼绑在身边的。

这样分开，她想起他，好像什么都不会做了。

看着他，恐怕她都能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秦灼……”

总想说些什么，但好像说什么都不如见一面。

但细细想来，刚过去的昨天，她过了凌晨缠着他，下午离开皇宫前也缠着他。

回府后，她还去了趟千岁府，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