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窒息的空气里,血腥味浓重。
慕清毫不留情,慕方野脖子出血了。
他眼底阴郁,捏住她的下巴,深深地看着她,“你爱上秦灼了。”
慕清唇角勾起,松开他,退后了一步,躲开了他的碰触,“是。”
她拿出手绢,轻轻擦着自己的下巴,“哥哥最好管好自己,这样好歹还能维系点表面关系。”
慕方野扣住她的手腕,“你不怕为兄刻意为难他?”
“哥哥觉得,你能拿他怎么样?”
慕清实在讨厌他的碰触,蹙眉甩开他,又退了一步。
她每退一次,慕方野的脸色就阴森一点。
压抑的气息侵略,和他站在一起,慕清都十分不舒服。
“你挑衅我。”
“是。”
两人只有三步的距离,他心下却十分暴虐。
想到慕清乖巧地靠在秦灼怀里,他逼近,将她圈在身体与柜子间,“七妹,激怒我,对你没好处。”
“哥哥别想威胁我。”
慕清用力推开他,“我们是兄妹,实则也没怎么亲厚,你对他好,我就对你好。你坏,我就更坏。”
“你没必要因为秦灼和相府闹翻。”
再次被推开,慕方野眼底深邃,却顺势退了一步,“你怨母亲拿你嫁妆,我加倍还你就是了,也会要你嫁的风风光光。”
他声音凉下来,“至于其他的事,你也有错。”
见她不为所动,也自知自己话重了,慕方野按了按扳指。
“到底是谁陷害你,陛下已经让为兄彻查。陛下下令,为兄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以后莫要说这些气话。”
气话。
他还真是位好哥哥。
慕清嗤笑道:“哥哥说的是,都是小妹的错。”
慕方野蹙眉,慕清转身,“哥哥该说的应该都说,请回吧,小妹稍微休息下,卯时就要出发了。”
“记住为兄的话。”
“小妹谨记。”
门关上,慕清对慕方野的记忆突然有些模糊了。
当初,他真的救她来着,将他推向了秦灼。
他是个略显迂腐和顽固的好人。
若是上辈子,慕清还是希望听见几句安慰的。
可惜这世道,失贞失洁就是女子的错。
她只怪自己没能干干净净,连理所当然嫁给秦灼做妾都不够资格。
她也知道自己是配不上的,可她都重活一世了,还有什么想不通?
但凡是有一个可能,他只要点头要她,她就是刀山火海也不怕,定要和他在一起。
如今她羽翼未丰,虽有上一世的记忆作为依仗,但都不足够和皇族世家还有这天下抗衡。
慕清望着外头突然阴沉的天,低声呢喃,“这天始终都是要变得……”
慕清暂且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这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价值和污名,制造皇族、后宫和世家争分,给秦灼留些喘息机会,让他身体尽快恢复。
但凡他恢复了,哪里容得他们这样欺负?
三成武功,只三成就让他们畏惧成这样。
要是全盛时期,他定是不会再受制衡。
无论如何,此去北上都要将指情剑拿回来,再设计带他离开皇宫……
经历一遭生死,慕清太清楚自己的价值。
魏帝和魏易坚信秦灼心悦她,必定因她处处受制。
因为他们对她的态度,决定了贵族和世家对她的看中。
别人无所谓,只要紧紧抓住魏帝的心思,她就能够掌控主权。
在这场权谋之争中,她是执棋者,以身为棋,做秦灼这掌棋人手中子。
她可以没用,但绝对不能成为他的包袱。
“执云。”
慕清掏出两个不同的玉瓶给她,“这圆瓶中有一红一黄两枚药,你去兵部尚书府中找到杨骏驰,黄药喂给他,红药塞入他的枕头中。”
执云点头,慕清看着长瓶,目光幽深,“这瓶药中有半瓶药液,你去徐府,找到徐家二公子的房间,将其洒在他常用的熏香里。”
“是。”
徐家这位二公子,对不住了。
利用你一次,徒增你病痛。
回归之日,定然登府赔罪,为你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