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关上,秦灼扇灭了所有烛火,静静站在黑暗中,一声闷哼下,他嘴里的黑血大片大片地溢了出来。
情绪过大,功法对秦灼身体的损伤就暴露了。
血从七窍流出来,流不尽一样,
李多福不止一次劝他,要他废掉,但他为了家族复仇,定要一步步前行。
……
徐商把徐景强硬的拖了出来,被秦灼的人安全送出宫。
一上了自家的马车,徐景的暴脾气就上来了。
“秦灼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他还敢不要小清儿!”
徐商头疼,“爹,你消消气。”
“老子不消气!秦灼他爹抱他过来的时候,老子一眼就相中了。”
徐景愤愤地比划着小拇指。
“老子在他还是一丁点大的时候,就和他爹预订了。老子悉心教导那么些年,除了医术外,老子把看家的本事都交给他了。他呢?他竟然给老子整废了!”
堂堂一代大儒,张嘴闭嘴都是老子,是真被秦灼气炸了。
徐商什么都不敢说,只能连连点头,“爹,你没错,都是那臭小子的错。”
“当然是他的错!”
徐景这个委屈,在那里比划,“你也见过的,小家伙小时候多漂亮。往那一站,和菩萨跟前的小童子一样可可爱爱,别提多标志了,谁见谁说好。”
“你看看现在,越来越丑就算了,怎么还越长越邪气,越像个妖孽了!”
他越说越气,“老子说他,他还不反驳?没听见老子那都是不好听的,他的脾气呢?咱们徐家人,哪个不硬气,怎么就出了他这么个说啥是啥的蠢小子!”
“……”
徐景疼慕清,加上四女的悲惨经历,才害怕得如此小心谨慎。
几年前秦灼想求娶慕清,徐景直接列出十宗罪,把他打击到旧疾都犯了。
这还不算,徐景还让秦灼发下誓言,不能靠近慕清。
秦灼对别人硬碰硬,对慕清却小心翼翼,真就离得远了。
徐景挖坑自己填不了了,天天恼。
徐景这火气,一时半刻是别想消了。
“他堂堂九千岁,就这点出息!”
徐景越想越气,“秦灼要是真敢把婚书送回来,老子就打断他的腿,还要把他爹的坟都给撅了!”
“爹,你冷静,你再作下去,你孙婿真要没了!啊——我的耳朵!”
徐商嘟囔了句,耳朵就被徐景拧了,“你竟然说老子作?”
徐家人的脾气,和徐景没差,徐商反驳,“你心情不好,也别拿我出气啊,我多冤啊,有本事你拿小灼撒气去啊!”
外头驾车的车夫翻白眼。
三爷,你可闭嘴吧!
……
慕清此时就呆在离春雪殿十多丈远的废弃殿中,她想等秦灼消气了去看看。
等了没多久,她就有点等不及,不过宫里今天侍卫多,她半路只得去了浣衣局蹲着。
巡逻的侍卫走了,一些零碎的脚步声出现。
慕清一惊,想走已经来不及,几个明显强壮的侍女很快就把围住了。
夜幕之下,一位穿着淡青色宫装的妃子在太监搀扶下,缓缓走来。
她面若桃花,杏眼天生带笑。
走来时步步生莲,摇摆生姿,和此时盛开的白莲一样招摇好看。
“百闻不如一见,慕清七小姐生的艳丽无双,确实是灼儿喜欢的小宠模样。”
慕清目光扫过她手腕上的佛珠,微微福身,“冯昭仪谬赞,您比小女娇柔美丽多了。”
冯昭义被认出来了,指尖的朱红佛珠一顿,“嘴真甜,怪不得能哄住灼儿。”
灼儿灼儿的,真当自己和秦灼多亲近了!
慕清面色温和,眸色静静的对上冯昭仪,“千岁爷非让小女哄,小女也没办法,谁让他总缠着小女,问小女要这要那。”
冯昭仪轻声说:“早就听闻慕七小姐巧舌如簧,今日本妃算是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