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方野没有轻视秦灼，但却并没有看在眼里，平平无常的语气，慕清心下却觉得窝火。

她退后一步，通红的桃花眼冰冰冷冷，没了刚才的柔软，满是锋芒。

这转变太快，就好像刚才那个摇摇欲坠如破碎蔷薇花的柔弱娇娇女不曾出现。

慕方野眉梢微抬。

慕清看着他，唇角微微勾起，“哥哥也说了，他漂亮，我就喜欢漂亮的。”

她头也不回的转身，把慕方野甩在了身后。

慕方野想抓住她的衣衫，却是抓了空。

他摩挲着指尖，缓缓放在鼻息间，用力嗅了嗅，一双鹰眼微微眯起。

“来人。”

“大人。”

慕方野望着慕清消失的方向，冰冷道：“春雪殿加强守备，一只苍蝇都不准进！”

“是。”

副官看着情绪不稳的慕方野，欲言又止。

他十三岁跟着慕方野，如今已经十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

因为慕清？

慕方野完全没意识到，和慕清越是靠近，他的目光就越是跟随，难以离开。

平安一直等着慕清，等见了，他连忙跑了过来。

“主人，你没事吧？”

慕清摇摇头。

小太监很快来请她入殿。

皇贵妃对慕清的脸色好了不少。

“此前要不是你，本宫又得受罪。这金簪是本宫入宫时，陛下所赐，今天就送你当谢礼了。”

管事嬷嬷强行递给慕清。

“陛下赏赐之物，没有推辞的道理，慕七小姐快谢恩吧。”

慕清被迫接住，微微俯身，“既然是娘娘所赐，臣女就接下来了。”

皇贵妃看着她通红的眼，心里终于舒坦了。

秦灼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独宠一个。

深夜，雨越下越大，几乎淹没了整座皇宫。

慕清坐在窗户边，问平安要来酒，一喝酒是大半夜。

秦灼在春雪殿一夜三男四女之事，早就在宫中传开。

春安担心又不敢多说。

慕清怕是知道了，又或者撞见了，如今正难受。

春安揉着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和平安安安静静的守着了。

慕清喝了七八壶酒，早就醉得不成样子。

她喝酒后会变得特别乖，软绵绵的一团，像个小呆子，脑袋会特别不灵光。

窗边有人靠近，她后知后觉察觉到危险，桃花眼水雾蒙蒙地盯着那团阴影，拿着酒壶哭唧唧的威胁道：“不准欺负我，不然我家秦灼会打死你的！”

“呵……”

雨声本就如珍珠落玉盘悦耳，却仍旧不抵这邪气的清寒笑意，“小醉鬼，本座何时成了你家的？”

慕清努力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的男人。

她睫毛每下颤动，都会粘上眼泪的水珠子，挡住了视线，剩下朦胧一片。

她使劲揉着眼睛，依旧看不清，就爬上了软塌，乖巧地跪在边边上，手扒拉着窗户，小脸凑上去看。

她红扑扑的大眼睛里全是不确定，娇娇软软的试探性喊了声。

“秦灼，你来了？”

“嗯……”

秦灼垂眼，漫不经心地靠在窗户边，由着她看，尾音喑哑，揉进风里。

他今日没化妆，病态苍白的脸上，眼睛深深，唇角淡漠。

雨夜在他身后，让他显得愈发深沉，似乎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