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永远都是这样。
而她,永远都在被保护。
如今局势。
秦灼重伤,命不久矣,暗卫被杀尽,东厂和西厂以他不能主事为由,找了人暂时接管,代为管理。
锦衣卫将千岁府围得密不透风,皇帝要架空秦灼,这已经不是秘密。
这种时候将秦灼带到众多使臣面前,何止立威,更多的是要羞辱他,以此得到快感!
上一世,她因为被奸污之事,被关在相府,没机会参加宫宴。
这一次,她既然参加了,就绝对不会让人有任何机会践踏他。
慕清目光平静,走向大殿的每一步都格外坚定。
她刚靠近,就听见大殿之上哄堂大笑。
“本王早就听说,九千岁是人中龙凤,长得漂亮又能文会武,还特别会讨人欢喜,现在怎么都只能躺着了?而且,你这是不是要咽气了?哈哈哈——”
“什么叫快咽气了?这就是要死了。瞧瞧这貌美如花的脸,长在一个阉人身上,还真是浪费。想想,慕七小姐虽然被奸污了,好歹活着,还能陪本王子玩玩……”
这明显就是塞外使臣故意的挑衅,但整个朝堂之上,没有一个人帮秦灼。
慕清冷着脸走进来,就看见大堂正中间,孤零零扔着一张竹担架,上面躺着穿着里衣的秦灼。
只一眼,慕清瞳孔就骤然瑟缩起来,那么痛苦,明显就是控心蛊发作了。
哈里兹偏眼,上下打量着一身艳红舞服的慕清,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
“慕七小姐这幅打扮,可比帝都中春煦坊最美的花魁还要动人几分,本王子更想将你带回房里好好怜爱了……”
他话音一落,所有的视线全都落在了慕清的身上,无论是魏易、魏沉还是魏礼,心下都有一分心悸。
更别提,一向对自己美色最自信的皇贵妃,她见到慕清的时候,脸上一片阴郁。
慕清步步生莲,绝美的脸上一片冰霜。
她缓缓走去大殿中,战秦灼身旁站定,随手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搭在了他身上。
秦灼缓缓睁开眼,幽深不见底的瞳孔里,倒映着她决绝的模样,似乎有几分难得笑意。
哈里兹见慕清不理会自己,声音又是一提。
“九千岁穿女装,还真是美极,就是不知道这传说中的舞姿如何,是不是这小腰真比女人还柔软?”
他恶劣的笑问:“慕七小姐是不是也觉得,他比你动人?”
哈里兹一说,其他几位使臣不禁大笑。
“这种事,诸位大臣应该有知道的吧,不是说,他就是靠床技上位的吗?”
“九千岁这么美,男女通吃,不是很正常?”
魏帝豪爽一笑,“你们不要这么说灼儿,灼儿就是长得美又会哄人,你们这么说他,朕可要生气了。”
话虽这么说,魏帝却没有露出丝毫生气的样子,反倒也生了兴致。
“朕看灼儿穿这红衫极为好看,那你就和清儿一起舞一曲助助兴吧。”
“好!”
几声叫好声下,魏帝催促道:“灼儿,来,不过区区一炷香罢了,应该无碍,开始吧。”
躺着的秦灼艰难地坐起来,慕清看着他苍白的脸上透着薄汗,拳头微微收紧。
哪怕没有了艳丽的外衫,只有内里一件薄薄的衣裳,慕清真正脸也足够惊艳。
她仰头质问,唇角的笑带着几分傲慢。
“陛下,你今日不是要臣女舞一曲,怎就换作九千岁了?是臣女不够美,还是你不相信臣女可以艳压群芳夺得头筹?”
“清儿,来者是客,朕身为主人家,哪有怠慢之理?”
哈里兹冷笑,“慕七小姐,瞧你这一心偏袒他,不会是爱上一个阉人了吧?水性杨花,也不过如此了吧。”
此话一讲,全场哗然,魏易的脸变得格外精彩。
魏易猛的拍案而起,“三王子,这话可不能乱说,清儿是相府嫡女,怎会喜欢一个阉人?”
魏沉盯着慕清,冷声开口,“本王倒是觉得,这话不假。若不是爱上了千岁这张皮囊,七小姐应该不会拒绝你或者本王吧?”
魏礼似笑非笑地把玩着酒杯,“九千岁这张脸,恐怕是天下无人能比,绕是七小姐喜欢上了,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在场之人,又有谁敢说不喜欢?”
几位皇子接连开口,大臣哪里敢说什么。
秦灼轻声咳嗽了两声,手帕上就见了血,他一双眼微微抬起,似笑非笑地看着慕清。
“怎的,你处心积虑接近本座,是爱慕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