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怔怔的抬眼，对上秦灼狭长上挑的狐狸眼，瞳孔蓦然收紧。

这容颜，当真是艳绝天下。

秦灼脸生得冰冷，平日里化着艳丽的胭脂，又媚又欲，像个妖精似的。

慕清是第一次见他素面朝天，心跳快到让她头晕目眩，仿佛被勾魂摄魄了一般。

他犹如黑夜里的神明，邪性而危险，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慕清忍不住摸上他的脸，感受到他的温度，滚烫的泪珠滴落在秦灼胸前。

“秦灼……”

这是慕清第一次如此深情款款的喊这个名字。

秦灼浑身僵硬，薄唇艰难的扯动，“你是专门跑来给本座哭丧的？”

慕清睫毛轻颤，急忙摇头，“昨日我无意伤你，今天是想赎罪，帮你治好。”

秦灼冰冷的凝望着她的双眸，指腹落在她小腹上。

“你刚堕胎，路都走不稳，凭什么给本座治？”

慕清咬唇，捂住了腹部，眸色稍稍复杂，“慕语花害我落胎，我自会报仇，但这孩子出生也只会背负骂名，对他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闻言，秦灼眼神变得阴翳，“你倒是活的明白，今日替嫁之事已是事实，你不必再装可怜，本座帮不了你。”

“我真的是想帮你！你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

慕清说跪就跪，秦灼立刻变了脸，不顾伤势起身扣住了她的胳膊，用力拉了起来。

“我这地儿是你能跪的？”

他一发火，慕清吓得浑身轻颤，眼泪汪汪的哽咽道：“我就是想为你做点什么，你就让我留下行吗……”

“怎么，不想嫁给太子了？”

“不想。”

慕清回的干脆利落，此时她只想确定秦灼安然无事，“让我留下照顾你，好不好？”

秦灼向来什么事都答应她，慕清这一恳求，他还是软了下来。

“随你。”

慕清心生喜悦，坐在床边上看了他许久，她视线灼灼，直白的像是一团火，让他浑身不自在，干脆闭上眼不看了。

慕清小心翼翼的摸摸他的手腕，试探性的去诊脉，那一瞬间的碰触让秦灼身形一僵，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只是这感觉来的快，去的更快，好像一瞬间从云端掉落深渊。

她掏出了帕子，轻易就挡住了他们之间最近的触碰。

秦灼紧绷的指尖一瞬间就泄力了，面上也渐渐陇上一层冰冷，慕清却被自己的新发现震惊到了，反复确认了几次才相信。

秦灼居然身中慢性毒，竟然已经长达二十多年。

这是胎毒！

她昨天那一剑险些伤到他的要害，对秦灼无疑是雪上加霜。

慕清更愧疚了，“对不起……我一定会治好你！等我，我去给你做药膳！”

“别死在我的千岁府。”

慕清深吸了一口气，快步往外走，“为了赎罪，我一定会活的长长久久！”

秦灼眸色幽暗，目光跟随着她消失在了一片蔷薇花中，喃喃自语道：“狠心的丫头，自己的孩子都能说不要就不要，如今要以情为饵对付我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