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感交集地走出门，其他舰娘已经在这里等候了。我的目光却正好对上了我要去找的暴雨。她仍是下意识地想逃开，最后却是朝这边一步一步地挪了过来。

“暴雨，你的无人机呢？刚才的战斗里为什么不用？”

我耐心地等着。许久，她才再次开口，却不是答话。

“呐，林成宇？我...我可以信任你吗？”音量细若游丝，仅在能听清的边缘。

“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你还留了手？”我正色道。

洛林接着说了下去。“是啊。难道，有什么隐情在吗？”

她惊慌地退开几步。想大声辩解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能说出。于是就这样转身逃走了，留下疑惑的我们。

转头看看狼酱，她向我递出一个鼓励的目光，示意我追过去。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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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另一扇门，前方就是通往气闸舱的走廊。环顾一圈，没有暴雨的身影。再定睛一看，她的那双眼眸正在灯光最暗的角落反射着幽蓝的光。看见她后我也是莫名地一惊，有些是被她伏击了的错觉。

“需要我再问一遍吗？”她先开口，声音仍然压得很低。

“当然可以了，我可是你的指挥官啊。”我不明所以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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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抬起了左手。不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的表现，反而像是受什么悸动的驱使一般。五指指尖交叠在掌心，那里已经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小巧的黑半球。再分开时，一层光晕便从其中播撒开来。全部的全息投影仪的工作原理都是几乎相同的。使用一定密度的以太物质作为介质，偏折激光束构成影像。

以太的光屏像一片极软的透明丝绸，虚悬在五指前方一厘米处。影像上五个圆环正好与五指指尖对应，五个圆环以外、光晕的边缘处，一个蓝色圆弧将整个手掌和五指的投影面积全部囊括。各类参数以直观的弧形显示在外环之上。随着五指游移，她身边一架无人机便悬浮起来。无人机呈流线型，不知道若在真空中、这种设计还有什么作用。

这个动作明显就是不知做了多少次，已经形成了一种不需目视的娴熟。但是此时在他面前完成，却好像带着一种莫名的颤栗。手指微颤着，连带着无人机也略有滑移。右手不自在地抓着衣角，目光也是一直落在手上的全息显示上，心不在焉地盯着参数柱图。

突然，如伸出时那样，她的左手后悔了一般地后缩，掌心翻转直到贴至裙侧，仿佛要藏到身后去一般。全息显示和操纵却是丝毫不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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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宇？是的，我是…”暴雨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强迫自己抬头看着我，却又很快如触及火炭一样再次垂下目光。“我可以信任你吗？我...你不会出卖我的对吧？”

完全搞不懂情况，我有些不知所措。还要人怎么回答呢？

和暴雨的身高差比和狼酱的还要大很多，于是我略俯下身来，向前了一步：“嗯，我知道了。…"

还没等我的动作完成，暴雨就本能地后跃一步拉开距离，一脸警戒地看着我。

什么嘛，我无奈地看看她。“喂，你这样还说什么信任我呢？”

当时真的想要否认、去逗逗她。但实在开不了口。难道她真的是在渴望一个答案？

“行，学声猫叫，我就答应你。”我没好气地说。

“......喵......"

声音很小，比刚开始的勉强能听见，还要更小一点。音调也极其敷衍。但是，的确是照做了。

她收回了左手的影像，两手在背后紧紧地相抓牢。似乎想逃走，又不知道该逃向哪里。

“.....喵、喵...."

她又一次强迫自己抬起头来，去接触我的目光。音量又略微提高了一丝，也许是害怕他没听见第一声。

“什么嘛。原来你真是认真的啊？”我尴尬地挠了挠头，向暴雨赔着带着歉意的笑。这次是暴雨不明白情况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你的指挥官啊。出卖你？永远都不可能的。之前那是开玩笑的啦，我从来没把舰娘当成自己的所有物过。”

听到了这些，暴雨她险些沿着墙角瘫软下去。一个轻微的踉跄，似乎连体重都无法支撑。连语调都像是完全脱力以后的意味：“混*！要答应的话，就给我快点说啊！”

这是又造了什么孽？我绝望地想着。好像从刚开始，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尽力了。这一次的确是尽力了。

“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在意啊。你从一开始就..."我抓住机会辩解着。

“不是真的在意的话，问你干什么啊？”暴雨有些接不上气时，语气也连带着软了些。

我除了哭笑不得也不知该做些什么：“你直接问我那么天真的问题，叫我怎么回答啊。”

她又软下去了些，却又立刻因为在意他刚才说的某个词而羞愤地抬起头。

我再次试着略俯下身去，找着暴雨心里的最小安全距离。

“所以，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当然知道，暴雨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虽然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