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她们的生存境况基本无法用生物的标准衡量。比奴隶还要差上几倍。至少奴隶还有人关心死活。”她叹完了气就开始了叙述。

“没有人在意死活？”我皱了皱眉。

“是的。他们看来，舰娘就是附着在战舰上的某种非人的鬼魂。心情好的时候当什么也干不了的奴隶看，更多时候是扔在一边，虐待取乐，以至于出于一时兴起的残杀。”

“不是，等等，舰娘和战舰，到底是怎样一种联系？”

“舰娘的存在是虚无的，你不知道吗。”她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不知道这一点的人。“虚无指的是舰娘无法影响到任何事物。战舰是舰娘的本体，就像是赖以生存的土壤。如果舰娘夭折了，战舰本身也会再孕育出一只新的呢。新的舰娘也只是延续了以前的记忆而已，或者是连记忆也不完全。”

“带有相同的记忆，却是不同的生命呢？”我调出屏幕翻阅文章，着沉思着。“所以说，海盗的舰娘…都是这种处境？”

“是啊。或者说…？”洛林关心地看了一眼小红，又看看我。

虚拟的，虚拟的。我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可随着这安慰浮上来的是另一个更大的阴影——但是在它有时间扩散并占满我的整个思绪以前，就被她的动作打断了。

“在海盗眼中，舰娘都是连凌辱都不屑。没有任何实际的作用，自然可以随心所欲地对待。霸主的舰娘与指挥官是官兵关系，至少还能得到些许尊重，立下战功还会有表彰。相比之下，其他势力的人只是出于最基本的良心对待这种拥有人类外表的‘鬼影’。”

“海盗的废铁战舰由于模块化拼凑，也是可以通过拆卸重组来恢复的。舰娘的’残片’也会部分保留。于是她们不仅被冷落，被无视，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更是在一次次的死亡中失去自我。自尽是没有用的，这个灵魂自尽了，也不过是把下一个灵魂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受苦。”

“所以，若想想帮她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她们解脱，送她们离开这个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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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众人一起走出来的时候，我心中已经多了许多沉重的东西。狼酱垂着尾巴跟在身后

“成宇...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小红转过头来这样说。 “即使本体离开了你...只要你记着我，我就永远还活着呢。世界上要是还有挂念着的人，灵魂不会舍得离开的啊。”

狼酱只是摇了摇头。“舰娘从来就没有真实存在过啊。又何必在意生死和苦难呢？出厂的时候就被教导过啊。舰娘诞生于无生命的机械，本身就...”

“有什么不一样？”

“？？？”

“从人脑上诞生的意识，与从机械上诞生的意识，有什么不一样？”

她不由得愣住了。

“难道人类的意识就真实存在了？你能看得见它？人类的意识不是同样源于无意义的神经活动吗？”我头一次用上了我的专业知识，感觉真是非常好。

“那么这么说，人类与舰娘的生命体验，哪还有什么区别？所感知到的这一切，有什么高下之分吗？”

“指挥官！！”

是小红的声音。她从侧面直扑上来，无心收敛冲力的身体撞得我一个踉跄。“谢谢、谢谢你...”她不住地重复着。

还能说什么呢。有些无奈地扶了一下额头，再睁眼的时候又正好对上了上前一步的狼酱的目光。

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我看了一眼我的两只狼，怜爱地看看右边那只，再看看左边那只。微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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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酱和洛林都已经离开了，小红却还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一般地跟着林成宇。每次他停下脚步，小红都会抓住机会贴得更近一点，将自己的尾巴搭在他的腿上。

“喂喂，小红？你...有点狼的样子好不好…”林成宇终于忍不住转向了她，说笑着。的确，此时隔空依偎着他的小红因为灰红的皮毛，比起狼来说，也许要远远更像一只…狐狸。

“指挥官？不用在意我哦。请允许我站在这里...可以吗？”她连忙移开自己的尾巴，确保不会打扰到他，再忐忑地问着。

“你......我...”林成宇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再靠过来我可不客气了哦？”他威胁着把手伸向了她的兽耳。谁知，下一刻小红就惊喜地抱了上来，把狼耳朵直接递进了他的手中。不过六七厘米的长度完全贴附在了他的手心里。

林成宇苦笑了一下，手掌自然地合拢、摸了上去。质感出奇的柔软，毛绒绒的耳廓绕在指尖上的感觉很是舒适。低头再看小红，她用双臂环住林成宇的腰腹，头枕在他的大臂上。又开心地眯上眼、支着耳朵配合着他的抚摸。

“狼酱真是幸福、能被你用那种眼神看着...不敢想象呢…”她的声音有些含混而有些近似于自言自语。“呼、只要看着就已经很开心了...”

偏心被发现了吗？林成宇不好意思地又摸了摸。

“呼……所以，我会去保护好她的。她好天真呢…”话音有些半梦半醒。“指挥官不用担心哦。如果有什么事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