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夏江若有所思地说,“您也许不知道,我现在终于有了获救的感觉。”
“哦?什么?”
“我以前对叶丽小姐十分信赖。工作方面那就甭提了,她从来也不多嘴多舌……所以从警察那儿听说叶丽小姐强迫我丈夫自杀时,从某种意义来讲,比我丈夫被杀打击更大。他俩的关系让人吃惊,为什么要情死呢?我既着急,又搞不懂。刚才听
了您的话才知道叶丽小姐与我丈夫之间没有那回事,心里舒服多了……虽然死者不能生还,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田春达沉默了。他想不出合适的语言应答。
“可惜的是,到现在只是推理,最重要的是不知道那女人的名字。”说着,夏江打开程哲的抽屉,“不知道那个线索是否藏在这里面。”
接着她喊道:
“呃?这是什么?里面有东西?”
说着她拿出了一个纸包。原来是个系着绳子的贺仪袋。
夏江灵巧地解开绳子。从里面拿出一沓百元一张的钞票来。
“是钱!”
“哦,请等一下,让我数一数……”
她用手指蘸了水,然后开始数钱。田春达也下意识地一边看着一边跟她数。
“是十万元。”
夏江将钱放在桌上,拿起贺仪袋左瞧右瞧。在最上方只写了“请笑纳”几个字,既没有写着送给谁的,也没有署名。
“奇怪?真让人不可思议。这究竟干什么用的?”
“那不写着‘请笑纳’几个字吗?是不是哪位患者痊癒后送的谢礼?”
“不对。送给大医院的医生还差不多,这么家小医院,哪能送这么厚的礼!”
她拿过一张,冲着亮光看了看。
“哦,也许他想自己来支配这笔钱。”
她将这些钱再次放入贺仪袋中,然后放到衣服口袋里,在上面拍了拍。
这时她发现抽屉还敞着,赶紧把它关好。
“看来抽屉里的东西就这些了。假如我知道了那女人的名字再跟您联系……”她说。
“夫人!”田春达说道,“能否把病历借给我看看?”
“病历?谁的?”
“全部。”
“全部?干什么用?”
“咱们不是认为你先生的那个女人就在患者中间吗?查一下病历,挑出二十七八岁至三十二三岁的女患者,然后一个一个地调查,看看其中有没有鼻子左边长痦子的女人。”
“哦……您要看全部病历,这办不到。医生有保守患者秘密的义务。病历上面写着除了本人不得让他人查看……”
田春达不懂夏江的态度为什么变得如此之快,但看出她有些胆怯。
“假如真有必要查看病历,这项工作由我来做……我丈夫的情人也许在患者中,也可以找别的根据嘛!”
“哦,就这样吧……我明白了。我另外再想想办法。”
田春达只得罢手。从她的表情判断,再怎么求她,也不会让他查看病历的。
田春达从程哲医院出来往公寓走,一路上嘟囔了好几遍,也许太强人所难了。
他虽然对夏江说“再想想别的办法”,可是实在也设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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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春达想到,西城公安分局已经做出结论,要他们推翻自己的结论再去做调查,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是根本办不到的。
田春达在办公室里四周转来转去,突然脑子闪过蓝色连衣裙的事。
那件连衣裙不也是一个证明吗?
根据自己的推理,在叶丽卧室的墙壁上挂着的连衣裙实际上不是她的衣服,而是嫌犯A女看见她毙命后,脱下来留在现场的。
如果沾在上面的汗渍不是叶丽的,说明那件连衣裙就是A女的。
现在的法医学应该能从沾在衣服上面的汗渍中鉴定出血型来。
所以,将那件连衣裙和叶丽的其它衣服做一个比较鉴定,就能证明那是不是叶丽的东西。
想着想着,田春达高兴起来。蓝色连衣裙是旅馆的女招待肖铃提供的有力的补充证据。若是能鉴定出那件连衣裙不是叶丽的衣服,重新公开进行调查就有了合理性。
于是……他展开思索的翅膀。
他要让自己领导的刑警们带着那件连衣裙到市内妇女用品商店、百货店等地方探查。一定会有店家承认这是从自己的店里卖出的,有可能查出买主。
特别是要委托法医做法医学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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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丽的姐姐叶咏是叶丽现在唯一的亲人。她的丈夫在建筑公司任工程师。
案发后,从公安医院运回叶丽尸体的就是姐姐和姐夫。
因为报纸上大肆刊登说叶丽是“强迫性情死”。姐姐他们忌讳别人讲闲话,连告别仪式也没举行,将遗体从医院直接送往火葬场。
去叶丽公寓里整理遗物的是叶咏。田春达决定找她进行调查。
叶咏是近视眼,戴着无框眼镜,她将正在擦着的眼镜拿在手里,过来使劲地瞅着田春达。“警官先生找我有事?”她戴上眼镜看了田春达的证件后问田春达。
“哦,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