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去要是宿舍里那些人看到她戴了新手表,别人咋样先不说,崔丽娟就能立即找上门,质问她为啥没钱借给她反而有钱买手表?
更过份的可能就是会向她借手表,先给她弟寄回去,苏云念倒是不怕她上门,就是觉得烦,明明是挺高兴一件事,被她一搅和自己难免心里会膈应。
而且跟那种人根本说不清理,她就只信她自己的观念,这种人最难应付,因为你跟她说不清理。
苏云念把手表揣怀里,又在县里逛了一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进空间,将自己改头换面一下,一个脸上长着黑麻子的小伙子出现在县城的大街上。
苏云念也没想到自己空间里还能找出几顶假发来,有这东西,再加上她的化妆,就是再亲近的人也认不出她来。
这次来县里匆忙,她没时间去了解县里的格局,只能背着背篓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
不过她也不是在大街上走,是专挑人家多的小巷子走,这年代谁私下买点粮会在主街上做交易。
“小兄弟,你这背篓里有粮不?”才走没多久,耳边就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苏云念转头看去,那是个六十
多岁的老头,头发虽然花白了,可精神却还是不错,就是有点儿瘦,但这是这个年代的主流。
要是哪个人长得白白胖胖的,除了是喝水就能胖的体质,那就是真的家里有钱。
“大爷,你要多少?”苏云念轻声问。
老人听苏云念这么说,就把她拽进附近的一条没人的胡同,才问:“你有多少?”
“我这背篓里有二十斤大米,二十斤白面,两斤猪肉,四斤白糖,二十个鸡蛋。”
“好好好,你算算价格,我都要了。”大爷财大气粗地连价格都没问一下就道:“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给你拿钱。”
说着不等苏云念反应,拐出了胡同。
苏云念将东西放进背篓,又想了一下价格,这里是县城,她要价比镇上贵一点应该没事吧。
等老人回来的时候,苏云念已经给自己的东西定好了价,一种比原来贵一到两毛,想她到县里的路费都要一毛,这点应该值。
看老人的反应似乎也不觉得贵,加上看到物货成色都是上等的,给钱给得很痛快,并跟苏云念说,让他以后有货了再卖给他,他家就住在苏云念所在这条巷子后的最后第二
家,“我姓章,下次你直接来家里就是了。”
“好,章爷爷,有货了我一定给你送来。”苏云念没想到这单生意做得那么容易,四十块钱就这么简单地进了她的口袋。
离开章家所在的巷子,苏云念按着章爷爷指点的方向到了国营饭店。
此时,国营饭店正是饭点,苏云念本想尝尝这里的红烧肉的味道是不是比镇上的红烧肉好吃,可一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就只能再次憾地打包了一份红烧肉回去,另外还买了两斤包子带走。
匆匆走到县城门口,牛车果然已经停在那里,中午大叔正啃着干粮。
苏云念走过去看到他手里的饼子似乎是冷的,就看了一圈,去路边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个碗。
“大叔,这是我在国营饭店要的面汤,您要是不嫌弃就喝口吧。”
中年大叔看了苏云念一眼,随后道:“就算我喝了你的面汤,一毛钱的回程车费也不能省。”
“那是当然,一码归一码,喏,一毛钱先给您。”
看着苏云念笑呵呵的脸,中年大叔忍不住说了她几句,“你这小姑娘咋那么大胆,一个人就敢到县里,也不
怕遇到坏人,这年头坏人不少,姑娘家想出门还是多找几个伴。”
苏云念一边受教地听着,一边心里腹诽:碰到坏人?碰到就碰到呗,到时候谁倒霉还说不好呢。
但嘴上还是虚心地应着。
下午回程的车上也没空着,但苏云念也没问车上装的是啥,倒是东一句西一句跟中年大叔拉了几句家常,倒是从他嘴里听说县里到宁安镇就要通班车了。
“上午咱来的地方就是车站,那车牌立了有一阵了,一直没通车,不过我估摸着怎么也得等开了春才会通车。”
也不知是不是那一碗热汤的作用,还是下午回程的时候车上没别人,中年大叔的话也多了起来。
“真的啊,那样以后咱镇上的人到县里就方便许多了,别的镇到县里的车也会通吗?”苏云念高兴起来。
县里卖东西比镇上好卖得多,以前是出行不方便,要是真能通车,以后自己可以上县城卖货,而且花在路上的时间也会短很多。
“有些镇子还在修路,一时半会儿通不了。”中午大叔有些默然,要直通了车,坐自己牛车的人就少了。
虽说自己也不指着拉人挣钱,可蚊
子再小也是肉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谁也没提早上那两个妇女咋没同车回来。
中年大叔是似乎知道原因,苏云念是纯粹觉得这不关自己的事。
回到镇上已经快下午五点了,苏云念有些牙疼,这段路自己走回去倒也能坚持下来,可是现在天都快黑了,到村子里怕是天要完全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