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躺床上呢,你这会儿还有心思说这个!”季虹白了黄默山一眼,在唇上竖起手指。
黄默山瞅了眼父亲,低声说:“说真的,我自从干了陪诊后,不知不觉把生死看淡了。天天和各种病人打交道,我感觉我都免疫了。
“人活着要是被三病两痛的折磨着,还不如一下子死了的好。我陪诊过一些老人,他们坐在轮椅上,被家人推着来看病。有一个老人,自己从轮椅上站都站不起来,做B超时躺也躺不下去,活到这地步,完全是折磨后人。”
“你能保证,你走不到这一步?”季虹挑衅地问。
“我不会!真到那一步,我一定自我了断。”黄默山信誓旦旦。
“算了吧,这话我听得多了。”季虹嗤笑道,“二十岁别说三十岁的话,四十岁别说六十岁的话。人往前走,前面永远是未知数。俗话说‘走一步看一步’,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说远了都是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