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虹和林倩几乎同时问黄默山:不吉利?啥意思?
黄默山停下手中的游戏:“那家公寓里好多不正经的人。”
“啥叫不正经?”季虹问。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黄默山调皮地一笑,“三陪、二奶、小三……反正都是那些货色。”
“嘉宸公寓25层,各住各的,管它呢。”林倩瞥了黄默山一眼,又看季虹一眼,“我那层就没听说有这号人,不过坐电梯倒是经常碰见浓妆艳抹的。”又调侃似地一笑,“她们又不是病毒,跟着空气就能传播的,怕啥子。”
黄默山又提醒道:“前年有人跳过楼的!”
林倩嗤地一声笑出来:“你这小年轻的怎么这么迷信?!人家跳楼跟咱有啥关系?”
“风水呀!说明那地方风水不好!”黄默山似乎急了,“你们做过生意没?每个地方都有风水的……哎,你们不懂!”
季虹讥笑道:“啥风水!照你那么说的话,银行行长在那间屋里睡一晚,那间屋就该出富翁了。”说完和林倩相视一笑。
黄默山见季虹和林倩都不睬他,摇头晃脑地背起老夫子的话来:“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闻其臭,亦与之化矣……”把季虹和林倩逗笑了。
“你别酸了吧,没看出来你还能‘之乎者也’呢。”季虹看着黄默山古怪的发型,觉得那些黄色的乱头发并没那么刺眼。
黄默山鼻子里哼一声:“别看我没读完高中,但是爱看野书,文学名著也是看过几本的,在社会上混,大场合来几句‘之乎者也’,那叫门面,懂不?”
“感情你读书是用来装门面的呀?”季虹嘲讽的一笑,转向林倩:“你先排着吧,我去陪我客户了,哪天搬家,我联系你哈。”
柳岚正坐在凳子上低着头,手摸在隆起的肚子上。季虹挨着她坐下来:“在感受胎动吧?”
柳岚见是季虹,把身子侧了一侧,笑道:“是呢,我一想起分娩就害怕,但一试着肚子动,又觉得好温暖好幸福,小家伙在踢我呢。”
季虹见柳岚脸上溢着幸福,也把手在她肚子上轻轻摸了一摸,说:“我记得你说上次检查还没胎动。一般地说,是从第5个月开始有胎动,你现在20周,刚对上这时间。30周前后胎动最厉害,38周以后就逐渐减少了。”
“还有啥特点吗?”
“28周开始,一般每小时3-5次。可以自己计数,每天早、中、晚固定时间各数1小时,每小时大于3次,说明胎儿情况良好。如果12小时胎动达30次以上,是正常的,有的12小时达到100次,只要动作有规律和节奏,就是正常的;不怕多就怕少,少于20次,说明胎儿异常;如果少于10次,是胎儿宫内缺氧,要赶紧上医院。”季虹说得不紧不慢,口齿清楚,像医生做数据报告。
“你没经历过,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柳岚赞道,“你一口的数字,听得我头晕,你怎么记住的?”
季虹轻轻一笑:“干哪行习哪行呗,客户问到头上了,要是答不上来,不就显得咱不专业嘛。这能有个啥难的?比数学题简单多了。”
正说着,黄默山挂完号过来了。
“今天用不上你,你先回去吧。记住了,要改变形象。”季虹看着黄默山,像老师吩咐学生作业。
“我还想体验体验呢,这就让我回去啦?我今天没学到啥啊!”黄默山一脸的不甘。
季虹对黄默山今天的表现颇为失望,觉得他戾气重,脾气大,她想把黄默山打发走。再说了,柳岚是自己的老客户,20周孕检是不麻烦的,她叫自己陪诊,不光是因为人家老公能赚钱,一半因素是照顾自己,想让她陪着聊聊天。她怎么能把这工作交给黄默山,而自己却轻松开溜呢?
她看着黄默山脸上的几分失落,忽地灵机一动,吩咐黄默山道:“你想学东西是吧,很简单呀,你把这妇幼保健院门诊楼的各个楼层转一遍,熟悉各个科室,回头我考考你,看你的记性咋样。”
“好啊!”黄默山跳起来,“这有啥难的!我跟人家玩牌,玩扎金花,一圈五六个人,跟了三圈钱了,我还能推算出谁没打底。”
季虹和林倩听得一头雾水,她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云。黄默山意识到她俩听不懂,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俩不懂,我现在就去实习……你俩要多久?”
“两个钟左右。”季虹飞快地答。
“好勒。”黄默山打个响指,板鞋在地板上轻巧地一旋,往电梯口跑去,跑出几米,回头喊道:“我从楼上往下转。”
齐辉嚷着要跟黄默山玩,被季虹的士力架哄住。
“挺有朝气的,就是脾气有些大。”柳岚看着黄默山的背影,转头看着季虹,笑着说,“我觉得你俩挺般配的,他是方脸,你是瓜子脸;他阳刚,你温柔……”
“哪跟哪呀,”季虹打断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人家在顶楼享福,咱在底层吃苦,根本不在一个阶层。”
“你了解他的家庭?”
“不了解,看他的车就知道啦,那种奔驰不得好几十万吗?他这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