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生辰宴(2 / 2)

何青圆依足何风盈的吩咐,只抿嘴笑,倒也清闲。

寿星自然是避不过的,祝薇红穿着一身茜红,金钗挽发,牡丹压鬓,虽说五官气质庸常了些,但也被妆点出了几分姿色。

祝薇红一见何风盈便堆起满脸的笑,十分热络,费不上何风盈引荐,她又笑盈盈地望向何青圆道:“这就是小妹吧?瞧瞧这脸蛋身段,果真是一派江南柔情啊。”

何青圆见她身边几个姑娘满脸恭维谄媚,但细看言行,又并非庶姐庶妹。

几人上来报了家门,果真不是祝家的庶出女儿。

祝薇红拽着何青圆的手摸了又摸,感慨道:“真是嫩豆腐一般,奇怪,咱们这手也没拿枪捏棍的,也是日日脂膏抹着,怎么就不及她这样柔嫩。”

祝薇红说话的时候,就觉何青圆在悄悄施力将手往回扯,似乎不喜欢与人亲密。

她斜了何青圆一眼,见她低眉顺眼的,便装作不觉。

祝薇红也不是年年生辰都这样大办,她还年轻,又不是祖辈的年纪,只是今年时机正好,她父亲祝山威在边关打了几场胜仗,祝家正是红光耀目的时候,她巴不得多受人几句恭维。

何风盈反手一牵何青圆,祝薇红顺势松了手,就听她玩笑般道:“说明咱们骨子里都是粗人。”

祝薇红虽然仰赖父亲征战沙场得来的荣光,却听不得这话。

谁叫她外祖父只是军中马夫,若不是生了个儿子当了副将,能在祝山威跟前说得上几句话,她母亲施氏的八字就算能与祝山威的八字严丝合缝,也入不了祝山威的眼。

可何风盈不同,祖父那一辈已经做到五品官了,供出的何迁文如今更是大学士,董家虽制纸为业,但也算正经八百的书香门第,这一辈的表哥表弟又接二连三得了官身,早就超脱了商贾一流。

‘粗人’二字由何风盈说来,是打趣她自己,却是在折辱祝薇红。

“浑讲!”祝薇红笑了起来,不像生气的样子,可帕子朝着何风盈一甩,帕角用金丝抿线重绣了福禄葫芦,密密厚厚一块绣花边角就这样剐进何风盈眼睛里。

何风盈登时就冒眼泪了,但却笑起来,侧首闭眼用帕子按了按眼角,道:“说你是粗人这就演上了,甩帕子都比别人手重。”

祝薇红皮笑肉不笑,径直绕过她,去迎下一位客人了。

何青圆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讶异地望着眼前神色自若走掉的祝薇红。

何风盈怎么说也是祝薇红未来的长嫂,她怎么敢笑里藏刀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