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庄园可谓修的是固若金汤,可即便如此也不是神机营的对手,不过区区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被占领了城头,随即城门打开,数百神机营将士蜂拥而入。
凡是放下武器,抱头蹲在一旁的,他们根本也不理睬,对于那些低矮的土房,以及房子中那些正瑟瑟发抖的百姓,更是秋毫无犯。
既然主簿大人说了,不能骚扰百姓,那就一定要做到。
这些如狼似虎般的士兵们很快就来到了王家大宅前,此时王家大宅已经是大门紧闭,院墙上站满了守卫的庄丁。
不过在薛仁贵看来,这些人也就吓唬吓唬那些老百姓才行,和他们这些武装到了牙齿的神机营士兵比起来,那简直就如同是孩童一样,那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的。
先是弓箭压制,然后用火油直接炸开了院门,薛仁贵一挥刀:“大人有令,王家爆发虏疮,十岁以下孩童不杀,剩下的不留活口!”
“喏!”
……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面对蜂拥而入的神机营士兵,王家人很快就一败涂地。
面对着那些跪地求饶的王家人,这些士兵们没有丝毫的怜悯,除了看起来不满十岁的孩子以外,尽皆按照陈轩的命令,尽皆处死。
当陈轩和许敬宗来到王家内宅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片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薛仁贵来报:“大人,已经将王家洛抓住了。”
陈轩点点头,和许敬宗一起进了内宅,就见王家洛被一群士兵包围之下,瘫坐在地上,怀中还抱着他最疼爱的孙儿的尸首。
这个时候的王林已经没有了彼时的嚣张,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那些神机营的士兵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轩来到了王家洛面前,看了看他的表情,开口说道:“王老爷子,你可曾想到过今天?”
“老夫没有想到,老夫是真的没有想到。你这个权知的岐州刺史,居然如此的狼心狗肺,简直比那些突厥人还要狠啊。”
王家洛面如死灰,怔怔的看了陈轩一眼,喃喃自语道:“老夫说什么也想不到,你居然为了一点粮食,就对老夫的家人下如此的狠手。”
“你这个畜生,我的孙儿才十六岁,才十六岁啊!他已经中了秀才,还有大好的年华,大好的年华啊。你这个畜生啊!”
王家洛好像一下子就了力气,抓住陈轩的腿用力的推搡起来,好像这样才能一解他的心头之恨一般。
陈轩将他一脚踢开:“你只知道你的孙儿,可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忍饥挨饿?你可曾去那些村庄里看过,那里有多少人被饿死?”
“那和老夫又有什么关系,这虏疮也不是老夫散播的,你凭什么让老夫去管别人的闲事?老夫只是王家的家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你不管,那本官就帮你来管。你是王家的家主,管不到张三李四家的事,可本官不行。本官是岐州刺史……哦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本官刚刚接到圣旨,陛下已经任命本官为岐州刺史,没有权知二字了。”
“老天啊,你睁开眼瞧瞧吧,你看看这污秽的人间吧!”
王家洛突然伏地嚎啕大哭起来,状若疯癫。
“行了,别嚎了。你还觉得自己挺委屈的!”
陈轩一努嘴,薛仁贵上去就是几个耳光抽在了王家洛的脸上,把他打的是口鼻窜血,再也嚎不出来。
“王老爷子,你也别太委屈了。如果当初你好好的把粮食都拿出来赈灾,本官又怎么会这样对付你呢?当然了,你王家本官还是要对付的,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本官要治理岐州,你这样的门阀世家就绝不可能继续存在。只不过,你如果能识相一点的话,本官倒是可以用些温柔的手段,也不必如同今天这样酷厉。只可惜,这天下的聪明人实在是太少了。”
“你觉得本官是抢走了你的粮食,可王老爷子你想想,那些粮食难道真的都是你的吗?”
王家洛恨恨地说道:“不是老夫的,难道还能是那群贱民的?”
“老爷子,听说你对诗词歌赋也有点研究,是吗?那本官这里也有一首诗,就请你品鉴一下。这首诗名为《蚕妇》。”
“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襟。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怎么样,王老爷子,您觉得本官这诗怎么样?”
“那些养蚕人却穿不起绫罗绸缎,而像你这样的肉食者,仓库里放着那么多的粮食,宁愿发霉长毛了也不肯分给那些百姓。”
“他们辛辛苦苦的供养你,却只换来你‘贱民’两个字的评价?本官真是为他们感到不值啊。”
“天意就是如此,如果老夫真的做错了,那自有上天来惩治老夫。”
“现在在这岐州,本官就是天。”
陈轩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站起身,喊过薛仁贵:“把这老头吊在路灯上……没路灯?那就找个旗杆挂上去!没有本官的命令,不许放下来。”
“先不要弄死他,留着他本官还有点用处。”
“是,大人。”
对于陈轩的命令,薛仁贵是毫不犹豫的执行了,几个士兵拖起王家洛就走。
“大人,这些孩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