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
李世民此时的心情极为舒畅,连说了三个“好”字,以此来抒发他内心中的喜悦:“这个陈轩呐,总是有事没事的就给朕弄点大惊喜出来。”
“嗯,当初朕封他做世袭罔替的泾州刺史,后来又兼任了权知岐州刺史、支度使和营田使,当时还有人不服气,跟朕说他是年纪太小,根本就无法承担这样的重任。”
“可是现在呢,谁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还有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在朕面前进谗言,朕倒要问问他了,谁能以未及弱冠的年龄,就为我大唐立下这么多汗马功劳呢?”
“哈哈哈哈!”
听着李世民在夸奖爱郎,晋阳的心中已经乐的如同一朵花一样了,只不过还要强忍着自豪,为自家驸马谦虚一下:
“哪有,驸马他哪有父皇您说的这么好?您可不要这样说,万一他骄傲了可怎么办?”
“嗯,朕的宝贝女儿说的有道理。”李世民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下,“为了不让我大唐的年轻俊彦太过骄傲,以致于得意忘形,来人,下旨申斥权知岐州刺史陈轩,就说他轻敌冒进,居然在平原上和突厥人遭遇。就罚他……”
“父皇!”
晋阳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我是说您别这样夸奖他了,那也只是客套话,可您也不能罚他啊!”
“如果您这样做了,那其他人会如何做想呢?立下大功的反而受罚,那以后谁还愿意拼命了?”
“所以,朕就不罚他了?”
“当然不能罚,而且还要重赏呢。不如……您就把他的县侯晋爵成国公好了。”
一听这话,李世民立刻瞪起了眼珠子:“胡说八道,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年才十七岁,尚未及冠,你就让朕封他做国公?那以后怎么办,再立下什么大功,是不是朕就要封他为王了?”
“当然,我大唐也不是没有‘非李姓者不能封王’的规矩,可你也不想想,他才十七岁啊,现在就封王,那以后赐无可赐了,怎么办?”
赐无可赐,那就只能赐死了——如果是李世民这样心胸宽广的帝王还好说,可如果换了一个稍微疑心大点的,那有什么样的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哼,你们这些大人啊,心思忒多。”
晋阳也知道李世民说的很有道理,可还是忍不住替陈轩抱怨。
“哎,你这孩子根本不懂。现在不升他的爵位,那才是对他的保护呢。如果有人真的建议朕晋封他为国公,那就只能说明,这个人看你的宝贝驸马很不顺眼,想要捧杀他。”
“当然,你所的也有道理。赏罚必须要分明,赏罚不明,百事不成。中书舍人,拟旨。”
“泾州刺史,权知岐州刺史、支度使、营田使、采访使陈轩,立下大功,以区区五十步军重创五百突厥骑兵,斩获二百骑,且射杀敌酋。”
“我大唐男儿,武勇至此,朕心甚慰。特封陈轩为岐州刺史、支度使、营田使、采访使,仍兼任泾州刺史。”
看着中书舍人拟好的诏书,李世民很是满意,拿起了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的传国玉玺,在诏书上盖下了大印。
然后等通过中书、尚书、门下三省的审核、用印后,就可以正式颁发了。
以前的陈轩虽然也掌管着两州之地,可岐州这边的职务毕竟都是权知代理的,可如今李世民把这权知二字一去,就让他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真正手握两州大权的节度使。
这也就是在初唐,如果等过上几十年,到了玄宗那会,陈轩如果要回京任职的话,那就只能在三省里给他挑一个职务,也就是成为大唐的宰相了。
这也正是“出将入相”的由来。
至于立下大功,射杀敌酋的田二狗被封了中郎将,一跃成为神机营的三把手,而其他五十名将士也各有封赏。
……
与此同时,在草原上一个庞大部落中,正在举行葬礼。
被置于营帐中“停尸”的,正是阿史那部的酋长,西突厥室点密可汗的五世孙,阿史那贺鲁,也就是那一天被田二狗一箭射杀的突厥首领。
一个年轻女孩正伏地大哭:“阿爸,阿爸,你快睁开眼看看啊,我是你最疼爱的女儿明珠啊,您快睁开眼看看啊。”
一旁的中年妇人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几个突厥少女上前,将其扶起。
这个中年妇人正是阿史那贺鲁的妻子,此时可谓是忧心忡忡。
阿史那部本就和其他部落不和,处境艰难,而阿史那贺鲁这么一去,更是雪上加霜。
也许,今年就是阿史那部存在于世界上的最后一戈年头了。
草原上奉行的是赤裸裸的丛林法则,你拳头大,实力强,就是可以让别人俯首称臣。
可一旦哪一天你式微了,遭受重大打击,首先就要防着昔日的那些手下们的背叛——在这个把优胜劣汰进行到极致的草原上,弱小的部落就只能等待着被人一口吞掉,而根本不会有人伸出援手。
昔日的阿史那部也是这样做的,所以今天如果有人这样对待他们,根本就是无可厚非。
果然,阿史那贺鲁的好几个手下都没有到场,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