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轩这话,一旁的李治不由得嘟囔道:“说了那么多,不还是心疼自己的钱财吗?”
“太子,你错了,我不是心疼钱。”陈轩毫不客气的回怼了他一句,然后又对李世民说道,“陛下,臣想说的是,希望您能取消对臣的处罚。不过那些工人们如果真的要用到赔偿款,那臣责无旁贷。”
“取消罚俸,可你还是愿意支付那一笔钱?”
“是的,陛下。臣愿意拿出最少一万贯的钱来,补偿那些工人,如果他们确实用得上的话。而且这笔钱是上不封顶的,如果需要,臣愿意倾家荡产的来帮助他们。”
晋阳这时候笑了笑:“驸马,是‘我们’。”
陈轩报之以微小,然后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李治仿佛后知后觉一般,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父皇,儿臣也愿意拿出五千贯来。”
不管怎么样,几人说的话让李世民感到心中很是温暖:“罢了罢了,这钱也不能都让你们出。到时候等孙道长传回来消息,我们再议好了。到时候朕负责一半,剩下的你们出好了。”
“说到底,这件事朕的责任也很大。”
陈轩长出了一口气:“陛下圣明。”
“呵,看你的这德行,是不是朕要下罪己诏你才能满意?”
“啊?真的可以吗?咳咳……陛下请不要介意,臣就是开个玩笑。”
……
孙思邈很快就回来禀报了工人们的检查结果,还算不错,因为从开工到现在也就半年的时间,还没有人真正的患上无药可医的矽肺病,只不过有呼吸困难症状的却是不在少数。
李世民当即下旨,从内帑中拨款,再加上陈轩和晋阳,以及太子李治的钱,用来给这些工人们进行医治。
负责水泥厂守卫的中郎将被停职留任,戴罪立功;而作为实际管理者的许敬宗,则被发配到了泾州,担任长史一职。
这件事在朝堂上没有引起多大的争论,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看来,不过是几十个泥腿子的事情而已,根本不值得浪费时间。
还不如泾州刺史陈轩被晋爵县侯的事情值得让人关注。
一个十七岁的县侯,哪怕是晋阳公主的驸马,这升官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一些,更不要提同时还是泾州的世袭刺史。
而陈轩也开始和晋阳商量起,前去泾州赴任的事情来。
在他看来,自己去待上几个月,把琉璃作坊建起来也就行了,根本没必要让晋阳也跟着去。
不过晋阳听到驸马说,不让她同去之后,立刻就宣布以绝食进行抗议——一直持续到下次吃饭前,她是绝不会进食的,除非陈轩能改变主意。
“兕子,你就听话,老老实实的在皇城司训练那群官二代们。我这去一次,最多也就是三五个月就能回来。”
“我不,我不想离开你。”
晋阳坚定的摇头:“如果你一定让我待在皇城司,那我就去跟父皇说,辞去皇城司校尉的职司。”
陈轩:“……”
晋阳有些怀疑:“驸马,你把我放在家中,自己去泾州赴任,难道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怎么会,除了你以外,我不可能看上别的女人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就相信我好了。”
二人正说着,忽然如月闯了进来。
如月是晋阳的贴身丫鬟,说句不好听的,这就是通房丫头,早晚也是陈轩的女人,所以并不是很避讳。
“驸马,宫中来人了,请您去接旨呢。”
“父皇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圣谕,是出了什么事吗?”
“这个婢子就不知道了。”
陈轩和晋阳对视了一眼,都猜不透李世民这个时候还有圣谕到是为了什么事,两个人连忙更衣,到了前厅就看到孙思邈居然也来了。
“孙道长,您怎么来了?”
孙思邈此时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镇静,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见过泾州县侯,老道这次来,是要有事相求的。”
“孙道长,您可别这么说,我和兕子可承受不起。”
陈轩哪敢受孙思邈的礼,如果他敢这样大咧咧的受了,第二天就会有无数奏折摆在了李世民的面前,而且都是弹劾新任泾州刺史陈轩无礼的内容。
这一百多岁的老神仙,人瑞一般的存在,谁敢对他无礼,那就是整个大唐的敌人。
“驸马爷,奴婢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来的。今岐州发生了瘟疫,孙道长要前往救治,陛下命驸马爷在赴任的时候,顺便护送孙道长前往岐州。”
“岐州?”陈轩依稀记得,岐州距离泾州不远,那也是大汉丞相诸葛亮病逝的五丈原所在,“那里发生了什么瘟疫?”
孙思邈犹豫了一下:“很有可能是虏疮。”
晋阳在一旁听到了,不由得失声喊了出来:“虏疮?”
虏疮就是天花,在古代那可是能灭城的烈性传染病。
“孙道长你可知道,这天花造成了多少人死亡,蔓延到何地了吗?”
“暂时还只出现在了岐阳附近的龙尾城,可岐阳已经是风声鹤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