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晋阳就跪倒在地,低垂着头看着地面,也不再说话。
李世民看着晋阳,感觉有点牙疼,有些尴尬。
他看了看陈轩:现在到你说话的时候了,快点的啊。
陈轩脑中灵光一闪,立刻高呼道:“陛下,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啊。如果陛下不责罚,臣岂还有脸面立于朝堂之上?”
“如果父皇要责罚驸马,那就请父皇连女儿一起责罚好了。俗话说得好,夫妻一心,女儿怎么可能忍心见驸马独自受罚,所以还请父皇成全。”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我本来也没想责罚你的驸马,只不过是想趁这个难得的机会看看那个小王八蛋难堪的样子。
李世民也十分的无奈,谁让他有了这么一件黑心棉做的漏风小棉袄呢?
“泾州刺史陈轩,你这次犯有失察之过,朕就罚你一年的俸禄好了。这钱朕也不要,就当给那些患病的工人的赔偿吧。”
“是,臣谢主隆恩。”
“呵呵,朕这可是在处罚你,你居然还感谢朕?”
第一次见面你就敢吼我,现在我罚了你的俸禄你还感谢我?
我信你不过啊。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一般人他还没资格被陛下处罚呢。”
这人哪儿都好,就可惜长了张嘴。
“对了,陛下。这次工部左侍郎许敬宗也因为失察,犯下了过错。臣建议,一定要狠狠的处罚他,您看如何?”
李世民听了陈轩这话,倒是有些惊讶了。
这许敬宗不管怎么样,也算是因为陈轩造出来的水泥才从一个苦熬多年的工部员外郎,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做到了工部左侍郎的高位。
这已经是正三品的官职了,而工部尚书则是正三品,已经是几乎做到了头的。
至于一品和二品大员,那大多是一些虚职,比如太傅、太师之类的,是给荣休告老的官员们的。
而因为有了这么一层关系,所以几乎每个人都认为,许敬宗是陈轩的人,可现在陈轩居然主动开口,要让许敬宗受罚,而且还是“狠狠的处罚”。
这小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李世民正想着,就听陈轩说道:“陛下,臣的泾州还缺一个长史,不如您就把许敬宗贬斥到臣那里去。有臣在,一定对他严格管教,绝对不让他再犯同样的错误。”
“臣有一个想法,正好臣的琉璃作坊在泾州也要设立起来,您可以让许敬宗他以工部左侍郎的职衔前去监督,然后呢,顺便兼任一下泾州长史一职。”
“您看可好?”
好家伙,在这等着我呢?
不过也罢,既然这小子的泾州刺史是自己强行推上去的,那就一定要力挺。
而且就陈轩刚刚说的那话也能表明,他是不想独吞琉璃制作的生意,主动要求朝廷来掺和一腿——当然了,这小子肯定不会是白白的把好处让出来,肯定到时候又会要求一大堆的优惠条件。
反正肉也是烂在锅里,答应他又有何妨?
“朕准了。”
“多谢陛下。”
“谢谢父皇。父皇,您饿了吗,女儿去给您熬一碗银耳燕窝粥。不,女儿没什么想要的,就是看您手边的端砚不错。诶,这墨居然是文香居的。驸马你快来看看,这个你用得上不?”
……
等晋阳真的端着一碗银耳燕窝粥回来的时候,就见孙思邈已经离开,反倒是许久不见的李治出现了。
“九哥。”
晋阳抬手打了个招呼,让李治颇有一点热泪盈眶的感觉——自从这丫头嫁了人,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跟自己这个亲哥哥如此亲切的说话了。
更不要提,她还是主动打招呼的。
“兕子现在是越来越贤惠了啊,居然都会亲自下厨了,父皇您……咦,父皇您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不,朕很开心。”
可不是吗,开心的快要哭出来了。
“九哥,真对不住了。我不知道你在,所以就熬了两人份的。”
说着,晋阳把一小碗银耳燕窝粥放到了李世民面前,然后又把一个砂锅递给了陈轩:“驸马,你快趁热喝,家里的燕窝可没宫里的好。”
李世民:“……”
李治:“……”
陈轩有点看不过去了:“太子,我这里的粥多,分你一碗。”
“没事,不用,九哥他不饿。九哥,你饿吗?”
都这样了,李治还能说什么,只得眼含热泪:“兕子说的没错,我不饿。”
“你看,九哥他都这样说了。”
李世民和陈轩唏哩呼噜的喝完了粥,只感觉精力很是充沛:“反正今天也没事,外面的天气也很不错,来陪朕去御花园里走走。”
主要是他想让晋阳赶快离开自己的御书房,不然的话这“损失”可承受不起啊。
几人来到了御花园中,这时候已经是春天,有些植物已经迫不及待的冒出了头,一片万物复苏的景象,看的人心里十分的舒坦。
走了一会,李世民突然说道:“朕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考考你们三个。”
“在这御花园之中,你们最喜欢的花草树木,是哪一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