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当想起李世民那臭臭的脸的时候,陈轩就忍不住在马上哈哈大笑起来。
“驸马为何如此开心?”
晋阳倒是不知道他的笑点为何如此的低,好奇地问道。
“公主,没什么,我刚刚想起一件有点好笑的事情。”
毕竟事关晋阳的父皇,他这样直接说出来也不太好,陈轩随便找个借口给糊弄过去了。
“驸马,你看那是什么?”
顺着晋阳指的方向,陈轩就见到一道黑影,在前面的小巷里一闪而过。
“走,过去看看。”
说完,晋阳一扬马鞭,便转了过去。
陈轩虽然这时非常想要回到温暖的家中,可还是跟了过去:“公主,慢点,等等我。”
两个人快马加鞭,其他人就在后面尾随,很快的追上了那个黑影。
原来是两个皂衣家丁,抬着一顶小轿。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敢在街上跑?”
现在已经过了宵禁的时刻,能在街上的都是达官显贵的家丁。
那家丁见了晋阳,略有些慌张:“小的们是千金公主府上下人,不知二位……”
原来是千金公主家的仆人,这千金公主是李渊的女儿,因为会拍马屁,在后来武则天当权的时候居然活的不错——就是她把冯小宝献给了武则天,间接害死了太平公主的丈夫薛绍。
“这轿子里是什么人?”
“这个……”
那两个家丁脸色变了变,看看晋阳,又看看陈轩,勉强笑道“贵人,这是我公主府的家事,您似乎不宜插手吧?”
“别废话,让你们说就赶快说。不然的话,就着实挨一顿打再说,你们自己选好了。”
看这对男女衣着华丽,肯定不是一般人,又如此的霸道,那家丁迟疑了一阵才答道:“这是公主府上的女眷。”
“女眷?公主府上怎么还会有女眷呢?掀开轿帘,让我看看。”
“贵人,这是千金驸马吩咐的,请您给驸马爷留点面子。”
“呵,拿驸马压我?来人,把他们两个按在一边。”
自有人将这两个家丁控制住,晋阳走过去,把轿帘一掀,就看到一个满脸泪痕,被捆的结结实实,就连嘴巴都被堵上的年轻女孩,正瑟缩在轿内。
这女孩儿看起来也就比晋阳大个两三岁,生得眉清目秀、身材窈窕。
常说柴屋出佳丽,确是不假——小姑娘虽然布衣钗裙,但是那种清纯秀婉中透着质朴的灵气,着实叫人喜欢,就连陈轩看的都连连点头。
给这女子松开了束缚,晋阳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身处这千金公主府的轿子里?”
那女子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她面前:“贵人,救命,救命啊。”
“你先说话,不要动不动的就下跪。”
“是是是,小女子家住安善坊,因为家中贫困,父亲又生了病,没有法子,只得跟千金公主的驸马借了钱,先去给父亲看病。”
“结果,父亲的病虽然好了,可今年的收成不好,没能还上。那千金公主的驸马就给了小女子两条路。”
“一是做他的小妾,来清偿债务,二就是现在把钱还清。”
“这个……”
晋阳本以为是什么强抢民女的戏目,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事,她社会经历太少,根本不懂这些。
“那你既然跟人家借钱,那就自然要还。这个也没什么好说的。”
“贵人,千金公主的驸马那放的是高利贷。我本来只跟他借了两贯钱,可还不到两个月,就要我还六十贯。”
“小女子家中哪里能凑得出这些钱来?而且我父亲已经说了,卖房卖地也会把钱凑齐还给他们,可……”
说着,这女子就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
陈轩在一旁听的明白,不过他并不想管。
在古代,利滚利的高利贷是不违法的,而且这女子跟人家借了钱,肯定是有着契约,就算告到官服也根本没用。
“公主,我们该回去了,天已经太晚了。”
那女子知道眼前这年轻贵女居然是一位公主,顿时磕头如同捣蒜一般,求着晋阳救救她。
本来事关皇姑千金公主的事,晋阳不太愿意多生是非,不过她心肠比较软,被这女子求了好一阵子,最后终于松口答应了。
把那两个家丁喊来,晋阳说道:“本宫是晋阳公主,这事儿我管定了!你们就抬着一顶空轿子回去吧!”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饶命啊。如果我们这样回去,驸马他一定不会饶了我们的!”
“有什么事,就让你们驸马来找我……不,找他好了。”
想起自己的身份,晋阳临时改口,指着陈轩说道。
陈轩:“……”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哦,我现在不是在家里,锅也是老婆给甩过来的……
那没事了。
那两个家丁见事已至此,也根本没法改变什么,如果要再说什么的话,说不定惹怒了这晋阳公主,被当街打死都有可能。
两个人抬着空轿子,灰溜溜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