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阿卜杜拉的心中,陈轩已经是他的财神爷,而且还是最大的贵人了。
想象着自己带着无数珍贵而且极为抢手的货物回到家乡的时候,那些跑到大街上欢呼的人群,还有家族中的长老们的一脸欣慰,以及族人们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阿卜杜拉的扣税都快流出来了。
“大人,大人,请您一定要不吝赐教。”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已经跪下来亲吻陈轩的靴子了,“您想让我付出什么都可以。”
一定要把这个机会牢牢的抓在手中,只要这样阿卜杜拉坚信用不了几年,他就可以成为大食乃至整个西方最富有的人。
“很简单,也不用你多付出什么。你就按照正常的价格从我手下的士兵手中收购他们所得到的那些战利品,必须是正常的价格,不许有任何欺诈或者是隐瞒。”
“正常……价格?”
“没错,我不管一头牛在你那里卖多少钱,我们大唐一头牛的市价是二十贯钱,所以你也要给我的士兵二十贯,明白了吗?”
“可是,大人……”阿卜杜拉的脸扭曲的和包子一样,“事情是不能这么算的,如果我要把这些东西运回大食去,还要付出很多的成本,如果在这个价格上,我根本是一点钱都赚不到,甚至还要搭上运费。”
“呵呵,阿卜杜拉先生,诚实在我们这里是一种美德,所以收起你的可怜相吧。我们现在是在商言商,寻求的是长期合作,所以我并没有涸泽而渔,不是吗?”
“大人,您说的涸泽而渔指的是……”
“老杜,你也应该明白的,这行商么,就伴随着很多的风险。”陈轩把嘴巴凑近阿卜杜拉的耳朵,小声说道,“如果是遇上某些风险,导致整个商队消失,这不也是常事吗?”
阿卜杜拉那张肥胖的脸顿时血色全无:“尊敬的大人,请千万不要这样,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商人,我……”
“别急,我只是说一个可能而已,我刚刚也告诉你了,我们是在商言商,只要不超出这个范畴,那就没有问题。明白了吗?”
“好吧,尊敬的大人,我明白了。那请恕我直言,您说的一头牛在大唐能价值二十贯钱,那指的是能耕种的牛,可这些牛如果想要拉去耕地,还要进行驯服,这个成本怎么算?”
“这就对了,在商言商嘛。来人,牵一头牛来。”
手下牵了一头牛来到二人面前,这头牛平时放牧惯了,野性难驯,这时候还还是不服气,左冲右突的。
“按住它。”陈轩吩咐道,然后找来了一根烧红的铁条,对着牛鼻孔之间的软骨就捅了下去。
一阵烧灼皮肉的滋滋声响起,这牛顿时就是一声悲鸣,四个人才好不容易按住了它的挣扎。
“大……大人您这是……”
阿卜杜拉都看呆了,他不知道陈轩在做什么:难道是为了给我一个警告,才故意杀鸡给猴看的?
陈轩没回答他,而是又找来个铁环,穿过了刚刚烫出来的洞,挂在了牛鼻子上。
“来,拉着走两圈。”
士兵遵命,拉着铁环在前面走,牛只感觉鼻孔之间剧痛,不由自主的乖乖跟在后面,就如同那些被驯服的耕牛一般。
阿卜杜拉这下真的被惊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怎么样,阿卜杜拉先生,你这次还有什么话说吗?”
“大人,我服气了,就按您说的办,二十贯钱一头牛。不过,在下现在手中已经没有这么多现钱了,您看能不能……”
“老杜,办法总比困难多。你现在没有现钱是吧,你可以写一个票据,将无法现场兑现的金额写明,然后我就可以拿着你的票据,去你在长安的留守处兑换,你看怎么样?”
“好办法,好办法!”阿卜杜拉两眼放光,一把握住了陈轩的手,“尊敬的大人,您知道吗,您的这些想法才是真正的财富啊!”
“别的不说,就是这么一个想法,就能创造出多少的财富啊!”
陈轩微微一笑,也不接话:“老杜,你现在就可以去收拢一下你的资金,我这就吩咐下去,让手下的士兵们找你交易。”
“好的,大人,我这就去。”
……
“张愣子,三头牛,四只羊,金器二十二两,共计可以兑换一百七十贯钱,这是你的票据,拿好了。”
一个士兵非常稀罕的捧着手里的纸条,挠了挠脑袋。
“看你那德行,真是狗存不住干粮,这一会就拿出来看了四五次了。”
旁边一个老兵笑骂道。
“嘿嘿,大叔,这也不能怪我,再说了你不是也一样吗?”
“废话,我那可是足足三百贯钱,能一样吗?”老兵拿出属于他的纸条又看了一遍,然后这才美滋滋的说道,“我还指望着这三百贯钱买地盖房子,再给我那大小子娶一个媳妇呢。”
“那大叔你说,我们真的能凭着这张纸条就能领到钱吗?”
“刚刚主簿大人不是说了吗,如果领不到钱,那就他给大家补,你还在这没完没了的问。怎么的,连主簿大人的话都信不过了?”
“嘿嘿,信得过,信得过。就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