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岁之和殷鹤立倒是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的表情,大概一路上已经发生了不少次这样的事。
童老板睁着眼睛咽气了,街上有人报了官,官差很快就来了。
直接将孙大胜给带走了。
这次的动作倒是麻利的很。
“是城守不作为?”
沈鸢问道。
城中的官员最大的是城守王守义,之前还见过那么一次,看起来倒不像是个昏官,而且在定王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敢做昏官吧。
“也不一定,总有一些小吏从中捞一些好处,如果童老板之前打过招呼塞了钱,而孙大胜没有的话,直接就给打发了。”
殷岁之行走江湖见多了这种事。
殷鹤立也点了点头,他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是也听说了一些。
大禹的小吏狐假虎威,不是什么奇事了。
街道上的血开始有人冲刷起来,沈鸢他们已经离开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童老板的妻儿来了,在大街上就开始哭嚎起来,然后把童老板的尸体拉回了家中。
沈鸢往回走的一路上都在悄悄看赫钰盈。
“你师父还教了你什么?”
赫钰盈眨眨眼,身上冷冰冰的气息没有了,“师父教我看面相,教我看风水,看卦象……”
数了一圈,沈鸢也就听懂了最前面说的那几个。
反正是很玄乎。
她想问,那看自己的面相怎么样,不过话还没问出口就咽了回去。
算了吧,她还是不想知道自己日后如何,个人有个人的命数,提前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赫钰盈朝着沈鸢笑了下,“放心吧,嫂嫂是凤凰命,命里富贵,小侄子也是很好,将来必定像燕哥哥一样,能成大气候。”
沈鸢愣住,这也能看出来?
“什么小侄子?”殷岁之脱口而出。
殷鹤立看向沈鸢肚子,“我要做舅舅了?”
“什么,小妹你……”
见殷鹤立一惊一乍的样子,赫钰盈在他身上拧了一把。
沈鸢笑着说道,“是啊,哥哥们都要做舅舅了。”
殷鹤立和殷岁之眼底前所未有的亮,他们看着沈鸢,恨不得把她保护起来,能脚不沾地,吃饭都不用自己张嘴的那种。
“先说好,我可没那么娇贵,你们别变着法的折磨我就好。”
她知道两个哥哥把她捧在手心,现在肚子里有了他们的小外甥,还不知道要怎么没头脑的宠呢。
当然是幸福的,就怕过头了,她遭不住。
“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殷岁之答应,其实都没仔细听,只知道,妹妹不管说什么,他们都要一口应下来。
然后一招手,“马车过来……”
然后,沈鸢就坐上了马车,路也不能走了。
沈鸢正哭笑不得,殷鹤立就开始从袖中掏出个册子来,随身竟然还带了笔,开始专心的写着什么。
“二哥,你要做什么啊?”
“给你置办一些东西,那个宅子里实在是太简陋了,还有,得写信告诉家里面这个喜事。”
这可是殷家的第一个孩子,父亲母亲一定会高兴!
沈鸢在边上笑,感觉自己被幸福裹着,而且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到了宅子下马车的时候,殷岁之非要扶着,沈鸢只好让他扶着自己的胳膊下来。
“三哥,我其实可以自己做……”
她话还没说完,殷岁之已经转头进了宅子,“你们好好打扫,这个地上的石子,哎,那里怎么好像洒了什么,粘不粘?”
吵吵嚷嚷的进了宅子,一路上都在祛除隐患。
沈鸢想让二哥说说三哥,就听二哥道,“总算能做点正事了。”
“嫂嫂就让他们做吧。”赫钰盈笑道,“他们在遇到嫂嫂的事之后脑子就会变得不大正常,不过在这之外,脑子还是能用的。”
沈鸢一阵头疼,“这种症状要持续多久啊?”
很快她就知道会持续多久了。
之后的几日,总有人进出宅子,她屋子里的东西,差不多全都被换了一遍。
床上铺的是双城能买到的最好的真丝,被子里填充的不是棉花,是轻柔的蚕丝。
还有桌椅都变成了黄花梨圆角的……听说商家卖了之后,知道要被打磨成圆角都心疼坏了,如果不是二哥给的钱多,人家就不卖了!
沈鸢像个奇珍一样被保护了起来,拿个水杯都怕她抻着。
最后还是沈鸢实在是受不了了,强烈要求他们把自己当个正常人一样,才让他们稍微收敛了一些。
沈鸢原本想要处理医馆的事情,结果二哥说,“我在这里,哪里还用得着你。”
如此,筹备医馆和药铺的事情也被二哥给承包了,她直接成了个闲人。
成为了闲人,身子一日日的胖起来,肉眼可见的圆润了些。
她想着要少吃些二哥给弄来的好的,可是她少吃一口,全家都担心她是不是病了。
沈鸢在知道,被过度保护是什么一种感觉了。
这日,二哥不知道从哪整了一只小狼来,小东西像是刚睁开眼睛不久,跟在人的身后跑还总要摔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