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为了防止沈鸢偷偷出城,萧燕带着她一起去了北境军营。
这是沈鸢第一次到这么大的军营,站在山门口,她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营地,和震天响的士兵训练的声音,有种进入了不同的世界的感觉。
还没踏入军营,竟然就生出了一种自豪感来。
这种自豪感来自于她的国家。
她看向萧燕,萧燕神色庄重。
“定王练军有素,怪不得能得到当地百姓的如此拥护。”
这几日,萧燕所听到的不仅是当地百姓对定王敬重,还有将士们对定王的死心塌地。还有这个北境营,也被人称作胡家军的军营。
这就好像是把双刃剑,只要定王忠于朝廷,那就是能插入敌人腹脏的利刃。
要是定王有叛乱的心思,那也必定是直穿朝廷的利刃……
沈鸢见萧燕的神色凝重,提醒道,“殿下,营里出来人了。”
两人看到营里出来的人不是别人,走近了看到正是胡宸硕。
胡宸硕看到沈鸢,表情有几分不自在,之前叮嘱他好好修养的话像是还在耳边。
“臣见过燕王,见过燕王妃。”
萧燕让他起身,随后胡宸硕不敢看沈鸢,在前面带路,带着两人进入了军营。
营地很大,胡宸硕带着萧燕他们先进了自己的营帐。
胡宸硕有两个副将,正在不远处带军做攀越训练,见到了两个细皮嫩肉仙人一样的男女进了主帅的营帐,好奇心都要从嗓子眼顶出来。
两人让队伍自己练着,悄悄一碰头。
“你去!”
“你去!”
但是谁也不敢去瞧,他们主帅实在是脾气不大好。
“你忘了上次喝酒输给我了,答应我以后听我一件事的?现在,你去!”
左副将陈治抬出当初的赌约,压了右副将高邑一头。
“我去就我去!”
说着,跨着大步去了,等到了营帐边上,变成了小碎步,然后,开始堂而皇之的……偷听……
“……图……这里的山是……”
断断续续的也听不到什么啊?
萧燕瞥了一眼,手里划着图的毛笔袖子一翻,手抬起,朝着帐篷上的影子飞了过去。
“哎呦!”
一声,外面的人痛呼。
胡宸硕震惊于燕王的武功,又听到外面熟悉的声音,眉头蹙紧,真是给他丢人!
“滚进来!”
一声怒气拉满的声音,吓得高邑也顾不上疼了,连滚带爬的进来跪下。
“属下刚刚就是不小心,走路崴脚,崴到了帐篷那的。”
他这个瞥脚的借口鬼都不信。
胡宸硕冷声道,“一会儿自己下去领十军棍。”
“是!”高邑心里苦啊,但是嘴上是一点迟疑都不敢有,他们的将军,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就是这十军棍挨了之后,怕是要趴个三五天了,而且还要忍受陈治的嘲笑。
心里正敲着鼓呢,就听到将军说道,“这是燕王和燕王妃,还不行礼。”
高邑懵了下,什么王?什么王妃?
监国那个燕王吗?
他不敢抬头,那刚刚自己是被燕王打了?
顿时后背出了冷汗,叩首道,“属下高邑,见过燕王殿下,见过燕王妃。”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将军怎么不早告诉他啊,完了,夭寿啦!
高邑一肚子的话,头贴在地上不敢动。
萧燕看自己要敲打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淡淡道,“起来吧。”
他刚刚动手,也只是想起到震慑的作用。
这里是‘胡家军’的地盘,他不做些什么,便没有办法让别人从心里恭敬。
高邑起来之后,就被胡宸硕撵去领军棍去了。
之后萧燕和胡宸硕研究事,沈鸢就先出去了。
但是她也没乱走,就坐在营帐前的一棵树下,看着远处的将士训练。
营地里有女人!
还是在看着他们的女人!
将士们虽然看不清女人的样子,但是足以让他们热血沸腾了,恨不得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训练的效果直接翻倍。
沈鸢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只觉得军营里的气氛像是打了鸡血,那叫一个高涨。
不一会儿,她看到了刚刚那个领军棍的副将拖着腿往那边走。
“哎,你过来。”
她叫了一个守在营帐外的士兵说道,“把这个伤药给你们的那个副将。”
士兵知道这是贵人,赶紧接过,行礼后跑去了。
高邑拿到沈鸢给的伤药,差点感激涕零。
自己因为打赌输了挨了打,现在又得了王妃赏赐的伤药……
王妃给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
他可以拿给陈治显摆了。
沈鸢不知道身为一营的副将竟然还能这么幼稚,只远远的见他一会儿傻乐,一会儿又捂着自己的屁股斯哈。
沈鸢在树下坐了多久,士兵训练就打了多久的鸡血。
等到萧燕带着沈鸢从军营离开之后,那些人都筋疲力尽,差点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陈将军,那到底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