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经常来,所以都是让曾叔弄的。”
沈白凤回头说。
“曾叔?”
沈鸢疑惑了句。
“是跟了咱们家十几年的老伙计。”
沈白凤刚说完,一个年纪在五十左右,长了些许白色胡茬的人快步走来。
老人的体态,小孩一样矫健的脚步。
“夫人,三少爷回来了!”曾叔热情上前,看到了沈鸢之后眼睛一亮,“这位就是小姐了吧?长得和小时候真像,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吧,真是让家里人好挂念啊。”
曾叔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
自从沈鸢认亲,家里人谁都没说过小时候的事,像是他们心里又块伤疤,不想轻易去揭开,所以沈鸢也就从来都没有问过。
曾叔性格使然,上来就如是说道。
沈鸢悄声看了母亲和三哥一眼,果然他们的神色不大好,赶紧说道,“我在外面一切都好,曾叔也是看着我长大的?”
她热情自然的回应,就是想让母亲减少心中的愧疚。
“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啊?”
沈鸢和曾叔走在了前头,好奇的声音落向后头。
沈白凤心中酸涩,“鸢儿是不是太懂事了?”
作为孩子的母亲,怎么能看不出自己女儿是什么心思呢?
这些日子她看出来了,女儿不是个对谁都热情的性子,甚至可以说有时候她与人都刻意保持距离。
可对见了第一面的曾叔如此,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母亲不必伤感,妹妹这样很好啊,咱们以后也不要再因为以前的事而愧疚,只要好好对妹妹就好了。”
殷岁之宽慰沈白凤。
沈鸢在临时的家里住下,曾叔真的很热情,将她的屋子堆得满满登登,下人们一趟趟进进出出。
“姑娘,你家真的很有钱啊!”
玉灵忍不住感慨,屋子里随便的一件摆设,都快赶上燕王府了。
要知道燕王府的东西很多都是御赐,所以并不稀奇。
可是这个随便的宅邸里,随便的物件可以堪比御赐之物珍贵精致,那就很牛了。
沈鸢笑了下,财大气粗嘛,她以后开医馆还是开学堂,都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
“等一会儿你陪我出去转转,杞县有什么药材是都城缺的,咱们都买一些回去。”
玉灵就很佩服姑娘这一点,走到哪都不忘了她的医书和药。
路上姑娘整日除了捧着医书就是睡觉。
“好,都听姑娘的。”嘴上却如实应道。
这样的姑娘很好,很有人情味,有善心。
这一路上,救济了不少可怜然,遇到生病的人,治病不算,还自掏腰包给买药。
用过了膳之后,沈鸢带着褚义玉灵等人就出了门。
家里人想要派人跟着,都被沈鸢拒绝了。
已经到了淮南地界,总不会太子的人也能跟来吧?
这一路上,来抓她的人已经都死的七七八八,想必也没什么人手了。
出了宅子,沈鸢几人先扫荡了几个药铺,然后才开始在各处逛。
淮南的风土人情的确和都城不同,这里的人穿着打扮更为大胆,像是女子,衣襟领口很低,胸前若隐若现。
男子衣服袍式居多,很潇洒。
沈鸢走在街上,因为样貌,总能引起不少的关注。
他们一行人颇显贵气,加上之前殷岁之的功劳,沈鸢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
她再次感受到了淮南人的别样热情。
回到宅子的时候已经傍晚,沈鸢太累了,没用膳,洗漱之后就直接睡了。
她夜里做了个梦,梦到萧燕站在迷雾里,还在往迷雾的深处走去,她怎么喊都没有引起她他的注意。
等她终于冲上去,将他的身体转过来,却看到他满脸都是血。
她被惊起了一身冷汗,猛地坐了起来。
玉灵机警,就算是在沉睡中听到了些微声响也马上就醒过来,起身去看沈鸢。
“姑娘做噩梦了?”
看到沈鸢额头上都是汗,头发也有两绺黏在脸颊上。
“没关系的,噩梦都是反的。”
沈鸢还在颤抖,喃喃道,“我梦到殿下脸上身上都是血,我抓着他的时候,我满手也都是血。”
她举起手到自己面前,屋子里太暗了什么都看不清楚,她甚至都感觉到手上就是脏的,是有血的。
那么真实的梦,真的只是梦吗?
“你说殿下会不会出事?”
玉灵心中也有些七上八下,但当下安慰沈鸢道,“姑娘放心,您不知道,殿下有自己的势力,是别人不知道的,我就是从中选拔出来的。”
沈鸢神色平复了些,情绪也比之前稳定了,“你是说月令吗?”
“姑娘知道?”
沈鸢点了点头,之前萧燕和她说过。
她想起来了,月令那么厉害,一定能保护好萧燕的。
“姑娘接着睡吧,不用怕。”
玉灵说着,服侍着沈鸢躺了回去。
之后沈鸢辗转反侧,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算是睡着了,只是一直都不安稳,很多很乱的梦境一直在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