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炽冷笑一声,“本宫是太子,父皇被害,害人的还是燕弟的门客,防着燕弟,也是无奈之举。”
两人间的气氛,首次如此剑拔弩张,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将人带去诏狱,本宫要亲自去审。”
“你敢!”
就在禁卫军要将人带走的时候,萧燕一脚踹上去,把禁卫军掀了个跟头。
萧炽继而冷笑,“你是想谋反吗?”
萧燕:“……”
还没等说话,沈鸢抓住了萧燕的手臂,“殿下,我没事的。”
“那是诏狱!”萧燕声音压抑,进了诏狱,能再出来都得扒层皮,更何况萧炽的目的明显,恐怕性命都难保。
今日如何也不会让他把人带走。
萧燕看向一个方向,转过头之后,背着的手打了几个手势,远处有个身影迅速去了。
沈鸢道,“太子殿下一口咬定是我害了圣上,不知道是如何害的?”
“到了诏狱,本宫自会听你陈辩。”萧炽吩咐动手。
萧燕已经将沈鸢护在身边,“今日谁敢上前,修怪本王无情。萧炽,父皇现在情况如何全凭你一张嘴,本王还说是你害了父皇,想要谋权篡位,你又如何回答?是不是要要一同下诏狱?”
萧炽脸上阴沉一闪而逝,随即笑出了声,“本宫是太子,何苦要谋权篡位?”
“你做了二十年的太子,而父皇身体还硬朗,你等不及了。这个理由如何?”
萧燕冰冷道,“而本王逐渐势起,你更坐立难安,几次刺杀不成,怕父皇对你失望,又怕我抢了你的东宫,所以就兵行险招,而且还是不怎么高明的险招,就凭陷害一个医女,你也想成事?”
萧燕说着,萧炽的脸色越来越难堪。
就听萧炽骤然冷喝,“就凭你?也想抢本宫的太子之位?”
萧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紧抓住了沈鸢的手,完全是出自下意识的动作。
沈鸢同样握住了萧燕的手。
眼下,她觉得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萧炽的目标不是她,是萧燕。
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他笃定,萧燕会为了她而失去理智。
“抢?太子之位是怎么来的,你不清楚吗?后宫子嗣凋零,都是你那为好母后的手笔。”
“你能稳稳当当的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那是多少性命为你铺的路。”
萧燕话不留情。
虽然这里的禁卫军都是萧炽的人,但是这些话他也要说。
就是要彻底地激怒萧炽。
就在萧炽情绪要失控的时候,忽然有一道声音。
“殿下莫急。”
一道青白色的衣袍,裹着一张雌雄莫辨的精致脸颊,踏雪而来的人,声音不辨男女。
沈鸢浑身一个激灵。
那日刺杀时变了声线的声音,和此人的声音莫名相似。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来人。
对方发现了她的视线,忽然对上来,像是毒蛇的眼睛,阴森冰寒。
萧燕察觉到沈鸢的不对,视线从来的那个男人身上收回,“怎么了。”
“他就是那次刺杀的人。”
沈鸢小声道,那日的刺客都死了,只有这个头领怎么都找不到,没想到竟然就在宫中。
“你怎么来了?”
萧炽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是他侧过身的动作却表现出对来人的信任。
滇走到了萧炽的身边,他动作和人一样阴柔,只有眼睛阴恻恻的,让人感觉此人身上都是寒气。
萧燕将沈鸢护得更近了。
怪不得萧炽近来动作有些变化,原来是身边多了这么个妖人。
“殿下想好怎么做了?”
萧炽视线猛地看向滇,他的眼神在传递一种信息,让萧炽忽然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
“时机这么好,迟则生变,不如直接……”
滇没直说,但谁都知道其中的意思。
萧炽朝着萧燕咬咬牙。
忽然开口,“燕王谋害圣明,就地诛杀。”
铿锵有力的几个字,再无一丝犹豫迟疑。
而眼前这些禁卫军竟然也不带一丝怀疑的,得了命令,便不管是燕王还是什么,直接刀剑挥刺过去。
萧燕眸色冷锐,单手护着沈鸢,单手夺了刺来的刀剑,与禁卫军厮打在一起。
这是萧炽第一次见到萧燕的功夫,他眼底变成了彻底的嫉妒和疯狂。
就萧燕那么个纨绔,武功在他之上,迅速收拢朝臣的手段也不低,父皇对他越来越倚重!那自己这个做了二十年的太子,到底算什么?
太和殿前血水浸在了白雪里,血腥味混着雪的清凛气息飘在空气中。
萧炽神色越发疯狂,忽然吩咐道,“滇,杀了他。”
滇微微一笑,从萧炽身边离开,忽然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朝着萧燕袭去。
他的剑式明显要高于其他的禁卫军。
萧燕面对两面夹击,身上受了伤,沈鸢却被保护得很好,一点伤都没有。
就在眼看软剑刺到萧燕胸膛里的时候,沈鸢忽然转身,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袭来的软剑。
当啷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