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养女身边的那个护卫吗?
沈鸢跟着走了进来,就看到沈元良诧异又恼怒的瞪着自己。
“你想干什么?为什么打我的人?”沈元良还想拿出做长辈的样子压对方一头。
沈鸢笑了下,“你刚刚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你想让蔷薇死?这可是买凶杀人的罪!”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沈元良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老爷,我给那些地痞钱的时候,就被他们抓了……”
伙计爬起来,悄声道。
沈元良真想一脚踹死这个不禁事的,这个时候说这些做什么?!
其实他哪知道,伙计这才是聪明呢,他不想做炮灰,就得把责任划分出去。
“你和蔷薇阁的掌柜是什么关系?”
沈元良这回抓住了重点。
他警惕地看着沈鸢,抱着自己刚刚像是被折断了的那只手。
沈鸢笑了下,“蔷薇阁,是我出资开的,掌柜的自然也是我的人了。”
“你做生意不走正常门道,还想要害人性命,活该你有今日。”
沈元良咬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沈鸢会是背后的东家。他分明打听过了,那个掌柜没说背后有东家啊!
他本以为是个好欺负的,谁知道惹到这个煞星头上。
沈鸢见他转着眼珠,笑了下,“不用再想你的那个户部郎中了,他现在只怕也自身难保了。”
沈元良一惊,户部郎中可是他用了一千两才拉拢到的人!
此时他心里对沈鸢是又恨又怕。
忍下一时之怒,道,“你想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大伯。”
沈鸢:“那怕是不成了。”
忽然有四五个衙役冲了进来,褚义指了指,“就是他。”
衙役二话不说将人提走,沈元良叫着,“你们敢抓我!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吏部尚书的亲伯父!你们放开我……”
沈鸢觉得好笑得很,做恶的时候不敢用沈严这层关系,到了紧要的关头却还能想起这个被他害过的侄子。
等到沈元良被带出去,沈鸢也下楼出去上了马车。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沈府,沈奉山知道了大儿子被抓进大牢的消息。
“查没查清是因为什么?”
管家一头的汗,外面冷屋里热,打了个激灵。
“好像是说买凶杀人被人抓了送官了。”
沈奉山手颓然垂落下来,大儿子还敢做这种事?是不是在凤县他也没少干这种事?
真后悔让他进都城了,原本以为他忙着做生意,结交官员能帮衬沈家,谁知道现在没沾到光,还给沈家惹出了祸端!
“大少爷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赶紧道:“老奴这就去盯着。”
说着,管家赶紧去了。
沈奉山靠在椅子上,感觉一把老骨头哪哪都不舒服,一把年纪还要为这个家操心劳力。
原本想将告老归家,不去太医院当值了,可为了撑着沈家,就只能先撑着自己的身体。
终于等到了沈严回来,管家直接把人请到了沈奉山面前。
“严儿,你大伯他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啊?”
沈严一脸严肃,“他想要收了一家首饰铺子,便买通了地痞流氓去闹事,伺机将一个叫蔷薇的掌柜做成意外身亡。”
沈奉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怎么敢!”
“他以为自己买通了户部郎中就能为所欲为。”沈严冷笑一声,“却不知道那个叫蔷薇的是沈鸢的人。”
沈奉山一听沈鸢的名字,眼珠子都凸起来,“怎么又扯到了她身上?”
“铺子是她拿银子开的。”沈严沉声,“大伯的事燕王已经插手了,户部郎中被查办,大伯是救不了了。”
“太子为这件事还训斥了我,祖父,我也不便插手大伯的事。”
沈奉山一口气提不上来,昏了过去。
一时间鸡飞狗跳,沈严沉沉叹了口气,在安顿了沈奉山之后走了。
沈家的许多事都让他心力交瘁。
原本因为悦儿,他对沈鸢有成见,沈鸢不敬祖父,不敬母亲,沈家的所有人她都不放在眼里。
可现在细细想来,沈家人都对她做了什么?
他倒不是为沈鸢开脱,只是后悔,如果一开始没有为敌,现在她便是沈家这边的人,也不会因她出了这么多的事端。
等到沈奉山醒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摔了药碗,让人将沈鸢带来。
最后当然是请不动沈鸢的。
直到沈鸢听说沈奉山被气得就剩半口气,才有了兴致去看看。
沈奉山听闻沈鸢来了,让人扶着自己穿好衣服,到外堂板正的坐着,撑着病气,把浑身的威严都拿了出来。
沈鸢走上前见他吹胡子瞪眼,与以前想要训斥自己的时候一样的做派,不由笑了下。
“如果是想让我放过沈元良,我也做不到,人已经入了府衙,不是我说不追究,就能结案的。”
沈奉山一把将茶盏摔在了沈鸢脚下。
沈鸢动都没动,她想沈奉山也没胆子摔在自己身上。
“你个孽障!沈家真是瞎了眼,当初不该把你领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