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看着平南王用手去擦,慌得手掌都在颤抖,“鸢丫头,燕儿这是怎么了,还有办法……”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
“现在有什么解毒的药,都请先找出来给燕王服下,之后我会另想办法。”
沈鸢咬牙道,不管对不对症,现在要紧的就是先吊住萧燕的一口气。
之后就算留下什么隐患,给她时间,她都能给解了。
可是现在萧燕的情况,不知道能不能给她更多的时间。
很快各种药丸被送了过来,沈鸢斟酌着给萧燕服用下了一些。
她之前也做了一些解百毒的药,一进城就已经让人到沈家去拿了。
给萧燕服用下之后,她用针灸将萧燕身上的各处穴道都封住。
做完这一切,她已经筋疲力尽,坐在椅子上喘息的功夫,看向刚刚从萧燕身上取的血。
接下来,她要弄清楚这个罕见的毒到底是什么。
平南王在院子里震怒的声音传了进来。
“都死了?!真他妈的……”
辛羽身上大大小小也受了不少的伤,他低着头,“是属下没有保护好殿下。”
平南王皱眉,想要骂人的话到了嘴边,看到一院子耷拉着脑袋的人,沉声道,“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领头的给我找出来!”
“是!”
辛羽和褚义等人带着燕王府和平南王府的人迅速出了门。
沈鸢把自己关进了一间屋子里研究毒药,时间对于她像是进入了虚空,她全部的精神都投在了研究解药上。
平南王在外面急的转圈,他只能不停地说服自己相信她,在大禹,找不出更好的大夫来。
而且燕儿那么信任她,那么护着她,她对燕儿也是情深义重……
咯吱。
门被沈鸢从里面打开了,她巴掌大的小脸微微发白,一双眼睛也布满了血丝。
她声音尽量平静道,“是牵机毒,这种毒是前朝密毒,只听过没见过。”
“怎么解?”
平南王现在只关心这个。
“能解,但是需要一味药材,都城里没有。”
“去皇宫里取。”
平南王说着就要阔步离去。
沈鸢叫住他,“宫里也没有。”
“那怎么办?”平南王就要急疯了。
“我知道哪里有。”
城门关闭之前,一行人马出了城。
日夜兼程,一天之后,沈鸢带着褚义,还有王府的府兵出现在一个断崖前。
来的一路上沈鸢都在祈祷,祈祷这株春丽花已经开了。
这是能够解萧燕牵机毒里的重要一味药材。
三十年一开花,花可开五年。在都城附近十分难寻。
而她知道这株花,是因为在前世,她就是为了采这株花,才被沈悦划花了脸,割断了绳子,摔到了悬崖下的。
那时沈家势力衰微,沈悦为了让沈家和侯府攀上萧燕,为了治他的毒症,寻找到了这株花。
她将花取下,送到沈悦手里之后,却落得个摔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沈鸢沉重地朝着悬崖下看去。
春丽花!
就在前世那个一模一样的地方!
“扯好绳子,放我下去!”
沈鸢激动道。
“还是属下去吧。”褚义看着悬崖陡峭,而沈鸢身体娇弱,不该她去取花。
沈鸢摇头,“那花娇气,需要特别的小心谨慎,因为花瓣极易掉落,最重要的是根部不能损坏一点,不然我们根本到不了都城,花就要枯了,即便是取到也没用了。”
在挖药材上,褚义定没有她小心谨慎。
取这朵花,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风险。
最终褚义还是妥协,他粗手笨脚,也担心弄不好。
于是他将绳子的一端系到一棵树上,又和几个府兵一起紧紧抓着绳子,看着沈鸢往悬崖下面吊去。
过程很小心,沈鸢扒在崖壁上,动作很轻的样子,但是速度很快,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上断崖。
褚义看着,心也放下了些。
就在沈鸢手将要碰到春丽花时,崖上传来打斗的声音。
她抬头看不太清楚,忽然有府兵坠落下来,身上插着一把长刀。
沈鸢惊恐地仰头,看到褚义拼命拽着她的绳索。
千钧一发,她第一反应是先取花。
不管下一刻会不会粉身碎骨,她都要先把花取了。
悬崖上,褚义死死拽着绳索,连接在树上一端的绳子已经被砍断了,而袭击他们的人,还占了上风,更有人一直朝着他的方向攻击,幸好有府兵一直护着他这里。
他一手提着刀,将绳子一端拴在了自己的腰上。
绳子上染红一片血迹,褚义的手掌磨得见了红,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他就像是一颗松树,站在那,不管是面对袭击还是什么,都能保持一步不动。
褚义知道,只要他一动,沈姑娘在下面就跟着动,那样取花的难度的就会增加,风险增加,殿下的生死,就都系在他身上了。
眼看着府兵一个个倒在自己面前,褚义心中冰凉一片。
“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