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燕没有参加宫宴,赶来之后听褚义说了之前遇到了一个男子,对沈鸢颇有好感。而后,又目睹了男子对她大加夸赞。
似乎,他心里有些不快。
可为什么不快,说不清楚。
沈鸢对上萧燕漆黑的眸子,不知道他在看着自己想什么,讨好地笑了下,“殿下今日打扮的可真是玉树临风,威风八面,好看极了。”
莫要怪她词穷,从没夸过男人。
萧燕心里紧了下,因为沈鸢夸他时的神情,眉眼飞扬。
不自在地别开了头。
要知道,一个向来爱毒舌,纨绔,手腕狠的多变男人,露出这种神色,是多么的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不仅沈鸢瞠目结舌,边上看到的一行随从都悄悄地挪开眼,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咳咳……”沈鸢清了清嗓子,“那殿下,咱们现在干什么去啊?”
让她在这等着,不会就为了听这些酸儒们各种高谈阔论吧。
“走吧,带你去见一个人。”
萧燕已经恢复了那副天下唯我独尊的嚣张肃杀劲儿。
去的一路上,沈鸢心里打鼓,去见长公主?这么多人,这么大阵仗?
直到见到了谢怀景,沈鸢心中略微失望。
“沈姑娘似乎不想见到在下?”
谢怀景今日头发束起,面庞红润有光。
沈鸢赶紧笑着道,“怎么会,谢公子气色不错,看来身体已经开始恢复了。”
说着,和萧燕三人一起进了内厢。
关上门来,谢怀景神色郑重起来,“燕王殿下应该已经告诉了沈姑娘在下的身份。”
沈鸢看了眼萧燕,见他微微点头,才开口道,“其实我也能猜到一些。”
“其实我来大禹还有另外一件事。”
谢怀景忽然要对她袒露什么秘密的样子,沈鸢打了退堂鼓,她就是个小大夫,不应该掺和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中去吧。
“那个,我其实也不一定想要知道你来做什么吧……”
萧燕被勾了唇角,这会儿倒是挺机灵的,可在自己身世上,怎么就显得那么蠢钝呢?她到底是怎么觉得自己是皇姑母的私生女的?
“你必须知道,因为马上就用得上你了。”
沈鸢看向萧燕,不带这么坑她的啊。
“其实我来大禹,是为了我母亲的死。”
谢怀景的母亲,那不是大禹的舒宁公主吗?不是说病死的吗?
沈鸢知道自己现在是躲不掉了,只好听下去。
“我父亲在我十三岁那年血虚毒症身亡,次年我血虚症发作,母亲便带我回了大禹,寻找司神医,但人还没找到,母亲就在大禹宫中病逝了。”
“那病来得凶猛,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母亲就瘦脱了相,太医找不到任何关键病症,也查不出任何毒来,就这样,母亲逝世,我被送回了南楚。”
“但我知道,母亲的死,绝对不是什么疾病,因为母亲发现了皇后的一个秘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什么秘密,自从灵塔下的尸骨出现,我才知道,母亲的死,确实是被人下了毒。”
沈鸢听得头皮发麻,谢怀景母亲的死和尸骨案有关?大概谢怀景来大禹也是萧燕邀请来的吧?
谢怀景此前不知道,但萧燕一定知道。
因为灵塔下的尸骨被挖出,是他早在一年前就计划好的。
这个人的心思有多深沉,真是不能细想,否则让人不寒而栗。
她收回心思问谢怀景,“你之前就觉得舒宁公主是被人下毒了?”
“是,所以我在母亲的身上取了血,一直密封保存着,从未让任何人知道过。”
沈鸢听了之后,觉得谢怀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她,应该是不需要她知道的部分。
她看到谢怀景小心地取出了一个琉璃制的匣子,里面的冰应该是常年替换的,冰格中心是个白玉瓷瓶。
看到谢怀景示意,她将白玉瓷瓶小心取出。触摸到的瞬间,指尖一下冷了下来。
看来谢怀景为了保存舒宁公主的血用了很大的心思。
她认真地看向谢怀景,他的一双墨色眉眼有抑制不住的激动和期待。
“我会仔细研究的,一定会给谢公子个答复。”
这么久的血,验起来怕是不容易,看着密封的不错也用冰保存,但实际上还是做不到完全的密封。
难度虽然大,但她会有办法的。
她刚刚听谢怀景的话中,就发现九年前舒宁公主来大禹找过师父,最后没找到便身故,而后谢怀景回国。
八年前师父到了沈家,那时沈奉山已经是太医院的掌院了,意外收了她做徒弟。
师父还特别和她讲过血虚症。
这些联系在一起,让沈鸢很难不猜测,师父和大禹皇室是有关系的。
从谢怀景那拿走了东西之后,萧燕带她一起回平南王府。
燕王府已经建成,再过几日就要从平南王府搬走了。这几日,沈鸢见平南王妃时,总听到平南王妃在叹气。
沈鸢猜,大概是不舍得萧燕吧。
“如今南楚皇帝年迈,比父皇还要大上五岁,谢怀景作为南楚皇孙,头上有七八个